尽管祁光明言辞笃定,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但许青云对此并未全然当真。
因为他心里明白,官场本质上是一个利益相互交织的场所,身处其中的官员们,在诸多场合所许下的承诺,多数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话,犹如镜花水月,真正能够付诸实践、切实履行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祁光明在现在表现得如此斩钉截铁,可他究竟有着怎样的真实秉性,是言出必行的实干派,还是擅长逢场作戏的官场油子,这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看清,尚需在日后长期且深入的交往中,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多番试探与了解,方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接下来,宋长青指着站在祁光明身旁,那个身材高大壮实、面容方正、浓眉大眼,看起来极为豪爽的汉子,向许青云做了介绍。
汉子叫陆远飞,是宋长青高中三年的同班同学。
在如今的官场中,一直流传着“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缥过娼,一起分过脏”
这一说法,这短短十六字,生动形象地概括了官场中能让人际关系变得极为紧密的几种典型情形。
而陆远飞与宋长青,就属于“一起同过窗”
的那种官场铁哥们。
况且,陆远飞是青岩县公安局政委,并非泛泛之辈。
许青云的老家恰恰就在青岩,能够结识这样一位在老家公安领域颇具影响力的人物,日后为老家亲戚办理某些事务无疑会便利许多。
故此,许青云立马握。住陆远飞的手,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开口道:“陆政委,幸会幸会!
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这位父母官,真是太荣幸了。”
陆远飞握着许青云的手,用力晃了晃,热情而不失调侃地说道:“许科长好,您可太抬举我了,我算哪门子父母官啊,说白了,我就是个当差的,现在叫人民警。察,要是搁在古时候,也就是个衙役,干的都是为老百姓跑腿办事的活儿,呵呵。”
许青云连忙摆手,笑着说道:“陆政委您太过自谦了,在青岩百姓心中,您可是守护一方平安的大英雄,大家平日里对您的赞誉不绝于耳,都说有您在,青岩的治安才有了坚实保障。”
陆远飞哈哈笑起来,“许科长过誉了,我不过是恪守职责,做好本职工作罢了。
倒是许科长,长青老兄早就跟我提过您,说您年轻有为,在市里工作成绩斐然。
一直没机会登门拜访,今日一见,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您这风采,一看就是前途无量。
往后许科长若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尽管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绝不推辞。”
他边说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递到许青云的手中。
许青云接过名片,微微一笑,说道:“有陆政委这番话,日后我回青岩,必定登门拜访。
说不定到时候还真得麻烦您帮衬帮衬。”
若换作他人,许青云出于谨慎和自我保护的本能,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电话号码。
但陆远飞身份特殊,身为老家公安局政委,在老家有着广泛的人脉和资源,日后自己或许真有求助于他,所以说完后,他也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陆远飞。
随后,宋长青又侧过身,指着紧挨着陆远飞站立的那个身材偏瘦,留着短平头,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上去特别斯文的汉子,向许青云进行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