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许青云老家青岩县一个乡镇的镇党委书记打来的,对方言辞恳切,希望能在许青云方便之时,登门拜访。
许青云心里正惦记着未完成的事,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匆匆挂断电话,打算继续完成先前还没完成的作业。
然而,当他转过身后发现,陆小菲已经趁着他接电话的间隙,整理好了衣裙。
而且,她似乎也已经调整好了心情。
此刻,她脸上除了残留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红晕,已然瞧不出一丝紧张的痕迹。
许青云见状,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被这个讨厌的电话一搅和,原本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泡汤了。
不过,他很快便释怀了。
对他而言,今晚能进展到这般程度,已经算是收获颇丰。
等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机会,说不定就能顺利地将眼前这个自己一直朝思暮想、惹人怜爱的可人爱彻底征服。
因此,他不再勉强陆小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同陆小菲一同走出小树林,沿着河堤,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夜风裹着南湖湿漉漉的水汽,像丝绸般轻轻抚过两人的面庞,许青云望着陆小菲耳尖尚未完全褪去的潮红,喉结微微滚动,千言万语在心底翻涌,却又怕一开口就打破这静谧的美好,于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在古朴的石板路上缓缓踱步。
率先打破寂静的是陆小菲,她伸手轻轻拨弄垂落的发丝,说:“师傅,怎么不说话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像是早已看穿了许青云的心思
许青云停下脚步,目光扫过她发间别着的雏菊发卡,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宠溺,说:“本来攒了一肚子话,可又怕说出来太平淡,像那些老掉牙的台词,配不上这么美好的夜晚。”
陆小菲仰头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鞋尖无意识地踢着路边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说:“这也难怪,现在连谈梦想都得先换算成薪资,说点浪漫的话,倒显得不合时宜了。”
许青云轻叹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说:“可不是嘛。
在这个一切向钱的看的时代,国家也好,家庭也好,个人也好,哪样离得开‘利益’二字?大家都活得太清醒、太现实了。”
陆小菲微微颔首,说:“确实,清醒得都快忘了浪漫是什么滋味了。”
许青云忽然转身,路灯将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眼神认真又炽热:“好在上苍看得起我,赐一个你这样一位如许可人的女人伴我左右。”
陆小菲耳尖泛红,别过脸轻哼:“你别自恋好不,谁伴你左右了?”
那娇嗔的模样,让许青云的心不禁又是一颤。
这座大堤似乎没有尽头,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却依然看不到终点。
当然,现实不允许他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体力和理智都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见夜色已深,许青云便自觉下了堤。
走出公园,许青云拦下一辆出租车,送陆小菲回家。
在离陆小菲住处还有一段距离时,陆小菲就让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许青云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她还想和他再多走一会儿,于是,两人下了车,继续在宁静的街道上漫步。
夜色愈发深沉,街边的法国梧桐树在路灯的映照下,投下斑驳的树影。
当他们走到一棵如伞盖般巨大的法国梧桐下时,陆小菲突然站住了。
她转过身,冲许青云风情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师傅,有一样东西,我想今晚把它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