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韩景渊回来了,牵上她发凉发颤的素手,低低道:
“走了,我们去外面陪他们把这出戏唱完。”
谢兰台点头,看到屏风外头,有一道幽怨的目光在目送。
从沉璧的角度来看她,自己平白成了她心上人的妻子,她内心得有多怨恨?
这么多年,她被留在宁王后宅,受尽不爱之人的折磨,她应该无比渴望回到心爱之人身边吧!
现在知道他娶了妻,她得有多绝望。
韩景渊不知道谢兰台在想什么。
他带着她重新进入暗道,并将她损毁的衣裳塞在一处暗格内。
谢兰台手上拿着火折子,发现地下暗道竟是四通八达的,遂轻声问了一句:
“咦,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花园那边的假山出口。”
他再次牵住她的手。
谢兰台明显感觉到自己惊乱的心绪,因为有他的牵引在平静下来。
不知为何,这种手牵手的感觉,像极了儿时牵着阿钱哥哥,心的地方,总是踏实的——刚刚,若不是他那一镖,可能,她已经一命呜呼。
这一刻,她的身子本能地相信,跟着他会很安全。
没一会儿,他们果然自一个假山山洞当中走出来。
假山外头就是宁王的花园。
“你对这里怎如此熟悉?”
谢兰台无法不好奇。
“这里原是我师父的宅子。后来被改造成了宁王府……大概八岁之前吧,这里曾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宅中机关暗道,我最是熟悉。”
萧临的师父,也就是先太子的师父——曾经的太傅,大名鼎鼎的大学士:公孙冶。
那是一个名传天下的大才子。
而这宅子的确是太傅曾经的居所。
唯一不同的是,太傅当年的宅子较小,这宁王府,则是当今圣上将附近几处宅子征用后新造的,并且保留了当年太傅的宅子,将它变成了西院。
“宁王一直保留着它,且一草一木都没动?”
谢兰台四下张望着。
韩景渊冷笑,“他只是想炫耀。当年宁王想拜师父为师,师父没收,所以,他成年后要了这里,想跟我显摆罢了。”
那时,他与师父关系极好,这让宁王心生嫉妒。
说白了,这宁王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沉璧姑娘也是因为他嫉妒你,才被害成这样的吧……宁王娶了她,却根本没有善待她。”
谢兰台轻轻提了一嘴。
前世,她曾听陆霄说过,宁王就是在故意折磨沉璧,最后让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嗯,只要我上心的人,上心的事,他都想来参一脚,得不到就毁掉,一直如此……”
韩景渊没否认,倒也坦荡:“所以,我回绝了宁王府的帖子。想不到贵妃娘娘竟也来参了一脚……更没料到陆霄毒发后没昏迷,反而设下了这么一计。”
他看向她,有点歉疚:“是我算漏了,差点害了你。”
谢兰台自不会怪他——就算他有算无遗策的本事,可终不是神仙,被人钻了空子,也是没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