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才瘪嘴,揉了揉自己被敲得邦邦响隐隐痛的脑袋。
他怎么就不聪明了?他说的时候还知道在广寒仙的面前伪装一番呢。
不过到了这时,益才也知道广寒仙和以前那些围在少爷身边的狂蜂浪蝶都不一样了,眼下这个啊,怕是两情相悦的呢!
“那怎么办啊少爷?寒公子不会生气吧?”
益才反着揉了几圈自己的脑袋,动作一顿,蓦地想到了一个主意。
“诶,少爷!
反正寒公子也不知道以前少爷吩咐过小的,不如少爷今夜就去找寒公子,说一切都是小的自作主张多嘴多舌,然后罚罚小的,再趁机表表心意?”
时易之看着益才自觉聪明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不,寒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广寒仙那样的温柔可亲慷慨体贴,怎么会忍心看到他罚下人呢?而且这只是一个误会罢了,只要说清楚就好。
说从前他确实不会爱人也不愿爱人,可遇见广寒仙后,就生出了许多连自己也始料未及的意外来。
时易之想到这些,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只是你且记得,日后万不能在他面前乱说话了。”
益才连忙点头,“好嘞好嘞,小的一定铭记在心~”
衷心是衷心,最后没被罚他也还是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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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么点误会,时易之有意在今夜就和广寒仙解释一番,哪知回到院中时,西厢房的灯已经灭了。
他踌躇片刻,不可避免开始想很多,想对方是不是因为他的冷落生气了?是不是因为益才的那番话在胡思乱想?是不是因为今日被寒风吹着着凉了?
直到益才在他的身边提醒道:“少爷,这都亥时了,寒公子舟车劳顿,睡下也是正常的。”
时易之这才记得看天色,确实是不早了。
是也是也,是他心急了。
只是茶农一事还未解决,从主家派过来收茶的王房也要翌日才能回来,怕是从明日起他就要忙于正事,再少有闲暇的时候了。
但愿能挤出些时间来吧。
“那便歇息罢。”
时易之暗叹一声,无可奈何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沐浴完刚准备歇下,益才又向时易之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少爷,您让小的去收的那床小被子,因着上头沾了一些糖霜糖粉就送去清理了一番,到现在才彻底弄干净,您看是先送到您这里,还是收着等明日给寒公子送过去?”
这也不是他的东西,时易之下意识就想说先收着。
然而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鬼怪给迷了心窍,这话说出口的瞬间竟然就变成了:“先送到我房中来吧。”
等意识到说了什么再想改口时,已经来不及了,那益才已经嘚吧嘚吧地跑去拿小被子了。
时易之:……
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想要霸占广寒仙的小被子,只是益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太不稳重,还未听他将话说完就走了,实属无奈。
他虽说做了很不妥当的一个决定,但罪也不全在他。
没错没错,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