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亲眼瞧见对方是如何照顾自家少爷之后,益才对这位寒公子的态度也越发恭敬了。
“雨一直下个不停,寒公子也就没怎么出过门。”
“委屈他了,今年阳春的天气确实不大好。”
时易之点点头,沉吟片刻还是站了起来。
“今夜还是与他一起为好。”
虽说益才知晓此番是少爷惦念着寒公子的安危,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今夜在一起就是好。
反正在他看来,自家少爷与寒公子是郎有情来郎有意,如此两情相悦的一对,夜夜睡在一起不是更好?
不过他也没说,他怕挨少爷敲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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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怎么这么静?”
王房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房中唯有一盏昏黄的油灯还亮着,从窗棂缝隙漏进的风一吹,整间房的光都在跟着无依无靠地摇晃。
小顺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面前不断摇摆的人与灯都教他头昏眼花。
“许是今夜的雨又变大了些,湿气重是会教人心烦的,管事不若早些歇息?”
听到小顺说起,王房好像才发现外头还在下雨。
他走到窗口将紧闭的窗户一把推开,绵绵的雨丝顷刻间就被湿冷的风带着灌入到了房中,风声雨声惊鹊声,可唯独听不见半分活人的声音。
“不不不,不是因为这个。”
说着,王房又砰地一声合上了。
“不对劲不对劲,这个事情不对劲。
时易之都醒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他是出了名的聪慧,一定猜出了些什么。”
他疑神疑鬼的模样将小顺给吓了一跳,半是讨好半是嘟囔地说:“没准是大少爷受了伤还没好呢,所以才分不出心神做别的,奴才听说大少爷可是从山上滚了下去,又掉进了河里呢,若是旁人,怕是性命都难保了……”
“你说什么?!”
王房猛地回身看向小顺。
“再说一遍。”
小顺一惊,“奴才说没准是大少爷受了伤还没好。”
“不是这一句。”
王房慢慢地朝着小顺而去,油灯在他身后晃荡,让他整张脸都有些晦暗不明。
“最后一句。”
“最,最后一句?”
小顺不知为何,往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地说:“若是旁人,怕是性命都难保了。”
他将话复述了一遍,王房就重新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继续走近,最后将手搭在了小顺的肩膀上。
“你啊你啊,你这个人说话可真是有意思得紧。”
小顺不知王房为何笑,但最终也还是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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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公子,身子可利索些了?”
时易之给广寒仙倒了一杯热茶,扇了扇开始最灼人的那些热气才递过去。
“今夜的雨又变大了些,得仔细不要着凉了。”
广寒仙这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也是才醒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