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的?”
御书房里,皇帝朝前倾身,望着林啸问道。
林啸跪在地上:“是,这是陆少卿的原话。”
皇帝仰后靠向椅背,大笑出声。
“像他的性子,抠门。”
林啸不安地低着头:“卑职未能保护好陆少卿,让他挨了一刀,特来向陛下请罪。”
“伤得重吗?”
皇帝问。
“已请郎中为陆少卿瞧过,幸好未伤到骨头,不过这几日怕是不能使用右手。”
皇帝点点头:“没大碍就好。”
他唤来太监李贵:“你去打听打听,城里哪儿有大好的宅子,朕要赏给陆停舟。”
李贵笑道:“陛下,天子脚下寸土寸金,这合适的宅子怕是不好找。”
皇帝微微一笑。
“等宁州案审完,合适的宅子不就空出来了吗?”
他的笑容忽地一收:“敢在天子脚下刺杀朝廷重臣,朕再不发威,他们真当朕死了?”
李贵扑嗵一声跪地:“陛下万金之躯,切莫为此等小人动气。”
皇帝冷笑着抬抬下巴:“林啸,你去大理寺守着,告诉江瑞年,他什么时候结案,什么时候散衙。”
皇帝一句话,苦了大理寺卿江瑞年等人。
而大理寺少卿陆停舟遇刺一事,不到半日便传遍整个京城。
池依依回到晴江绣坊,正与琴掌柜清点库房的绣线,就见玉珠从外面跑了进来。
“六娘。”
玉珠朝她打了个眼色。
池依依会意,将账簿交给琴掌柜:“青、黄、红与黑白正色尚有剩余,其余间色各有不足,你带人再核查一遍。”
说完,带着玉珠走出去,来到后院的东厢房。
这里是池依依在绣坊的住所,过去为了方便钻研绣技,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住这儿,而非池府。
玉珠在她身后掩上房门,小声道:“六娘,您让我雇的人有消息了。”
她今早一进城,便按池依依的吩咐提前下车,雇了个替人跑腿的闲汉守在升平巷,待池家车夫去那儿接了人,这才往回传信。
“上车的是两名女子,那人在附近打听过了,说她俩是一对姐妹,前来京城投亲,在升平巷赁了那间宅子。”
玉珠朝窗外看了眼,声音更低。
“但有人说她俩暗地里做皮肉生意,不是别人的外室就是暗娼,有好几回夜里,都被人看见有男子出入,还不只一个。”
池依依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