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依依看向他腰间:“钱柜的钥匙。”
崔账房下意识捂住腰带:“六娘,您不是要看账本么?”
“谁说我要看账本?”
池依依叫来绣坊的伙计,指指崔账房:“取下他腰上的钥匙,打开钱柜,府里有多少银钱,一看便知。”
“这、这不妥!”
崔账房急着抓紧钥匙,却哪里敌得过几名五大三粗的汉子,“六娘,六娘!
严、严管家!”
严管家看着几人拉拉扯扯,眉心一沉。
“六娘,崔账房奉大郎之命管理公中,您这样对他,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儿哪有外人,”
池依依放目一扫,“还是说我带来的不算自己人?”
严管家重咳一声:“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闭嘴。”
池依依冷冷道,“我前日才与阿兄商定,要借国公府寿宴让晴江绣坊一鸣惊人,如今我急需银钱周转,你们却推三阻四,难道要我请回阿兄,让他来处置?”
严管家犹豫了一下。
就在这当口,绣坊伙计已抢下钥匙,送到池依依手上。
池依依把钥匙交给玉珠:“去内室,把钱柜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玉珠欢欢喜喜应了声,叫上两名伙计,拿着钥匙直奔内室。
不一会儿,三人抱出一堆东西。
“六娘,柜子里只有两袋铜钱和散碎银两,还有这几个盒子。”
两人把搜来的东西放到桌上。
池依依打开其中一只盒子。
玉珠眼尖,一眼看清里面装的是银票,狠狠瞪了崔账房一眼:“你还说没钱,这不都是吗?”
崔账房咽了口唾沫,苦笑:“我的姑奶奶,您瞧瞧那才几张,总共也没多少,这府里不得留些吃喝用度?要是都给您拿去了,让全府上下喝西北风吗?”
池依依拿起银票,一张张细看。
这些银票大多是五十两、一百两,加起来正好一千两。
“府里不到三十个下人,每月月钱四十两,便是偶尔房屋修缮、园林栽植,也用不了几个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