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山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去的送葬队伍,沉沉叹了口气。
“大帅,咱们不跟着去么?”
副将问。
“去什么去,”
沈问山瞪他一眼,“我府里还蹲着一尊大佛,我得回去瞧瞧,省得又给我添乱。”
副将愤愤不平:“那陆停舟也太过分了,一来咱们宣州,就扯着虎皮当大旗,骠骑营的兄弟们被他的人审了个遍,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将军犯了多大的案子。”
不就是收了一笔银钱么,数额又不大,听说还是别人还的欠债,这也值得到处盘问?
“大帅,依卑职看,不能太惯着他,得让他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沈问山一个巴掌拍他脑门上。
“什么‘谁的地盘’,这是陛下的宣州,陛下的安顺军,不是我沈问山的。”
副将缩缩脑袋:“卑职只是随口一说,替您抱不平罢了。”
沈问山笑了声,望着从天而降的雨水:“陛下派陆停舟过来,你以为只是为了一个王渊?”
副将思索片刻:“难不成陛下还疑上您了?”
沈问山摇头:“不管陛下疑谁,他既铁了心要查宁州案,我们在宣州过得好好的,何必揽事上身。”
副将挠挠头:“那我给兄弟们打声招呼,以后见了陆停舟,对他客气一点?”
沈问山“嗯”
了声:“这就对了,你别光看我对他呛声,他在营里走动,我可半点没阻拦。”
两人说着话,突见一匹快马跑至近前。
“大帅,陆少卿去了军营档房,您快去瞧瞧吧。”
“什么?”
沈问山和副将异口同声。
“他去档房做什么?”
沈问山皱眉。
“说要查些陈年旧档,”
报信的士兵道,“他是陛下的密使,我们不敢阻拦,但他在里面待了好一阵了,把档房翻了个底朝天,守档官担心有事,特让我来禀报。”
沈问山与副将对视一眼,重重哼了声。
“这个陆停舟!”
他浑然忘了刚才对副将的劝告,上马赶向军营。
大雨浇了他满头满脸,沈问山顾不得擦拭,一路飞奔来到军营,甩蹬下马,怒气冲冲走进档房。
“陆停舟,你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