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吧。”
段云开抄着双手,往墙跟蹲下:“等他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再见你。”
话音未落,就听窗棂一响,陆停舟打开窗户,朝外伸手:“拿来。”
他身上的外袍穿得整整齐齐,仿佛早已起身。
玉珠小跑着来到窗外。
“陆少卿,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信。”
陆停舟接过薄薄的信封,轻轻一捏,就知里面只有一页。
“你家主人还有什么交代?”
他淡声问。
玉珠摇头。
“没了,主人让我送完信就回去。”
她还赶着去衙门和姑娘会合呢。
她退后行了一礼:“陆少卿告辞。”
玉珠来得快,去得也快。
段云开好奇地看看陆停舟,蹭地起身。
“信里写的什么?”
说着话,就去抢陆停舟手里的信。
陆停舟往回一收,“啪”
地一声,窗户再次在段云开眼前关上。
段云开险些被窗屉夹个正着。
他甩甩手:“不给看拉倒,我出去逛逛。”
说完,他也走了。
陆停舟回到桌前,撕开信封上的漆印,从中抽出信纸。
纸上只得寥寥几行。
陆停舟一眼扫过,目光微顿。
这上面写了三个人名,每人名下皆是一串罪状,全是他们在宁州案中所犯之事。
陆停舟略过前面两人,目光停在第三个人上。
前两人早被大理寺查出,已然秘密捉拿归案。
第三人却不在嫌犯之列。
这几日,大理寺迫于皇帝的压力夜以继日,轮番审讯,昨日大理寺卿江瑞年已将判案卷宗交给刑部复核。
若刑部复核无误,此案便告一段落。
陆停舟屈指弹了弹信纸。
信上的第三人官职不高,又未直接经手赃银,所得数额不大,只能算作从犯中的从犯。
就算报到大理寺,也不能给判案结果锦上添花。
不但不能,还会因这一处遗漏引起皇帝不满。
江瑞年肯定不愿接这烫手山芋。
陆停舟放下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