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很快就察觉到了宋时微这几天来的反常。
她虽然依旧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和他一起吃饭聊天,但却有些心事重重。
这天晚上两人一起在书房看书时,贺凛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
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宋时微闻言,手中的书微微一顿。
她抬起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已在母亲墓前发现白玉兰花,以及那个神秘送花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我找人查了几天,但什么都没查到。我真的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和我妈妈又是什么关系。”
贺凛安静地听完她的叙述,沉吟。
“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嗯。”
第二天是周六,宋时微回了宋家老宅陪伴奶奶。
宋奶奶已经知道了宋明堂不准备在婚礼上致辞的事情,气得当场就拍了桌子。
“这个爸爸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老太太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气得脸都有些发红,“微微你放心!他宋明堂不给你致辞,奶奶给你致辞!”
“等过几天你爷爷从外地疗养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非得把他揍一顿,给你出出这口恶气不可!”
宋时微连忙上前扶住她,柔声安抚道。
“奶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当。”
“其实婚礼致辞的事情,我真的没放在心上。”
“我跟贺凛早就商量过了,我们的婚礼不大办,就请一些咱们两家最亲近的亲戚和最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就好。”
“有没有人致辞,致辞的人是谁,这些真的不重要。”
她顿了顿,看着奶奶:“只要有奶奶您和爷爷的祝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宋奶奶听着她的话,心里的火气才渐渐消下去一些,但看着宋时微,还是忍不住心疼地叹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
和奶奶聊过天后,宋时微想着好久没有整理母亲的遗物了,便去了老宅里那个专门存放母亲旧物的房间。
房间里依旧保持着母亲生前的模样,一尘不染,只是少了一些生气。
宋时微将母亲生前最喜欢看的那些书,一本本地从书架上取下来,准备拿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去去潮气。
就在她整理到书架最底层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被塞在角落里、看起来有些不起眼的小铁盒。
铁盒已经有些生锈了,上面落满了灰尘。
宋时微有些好奇,她不记得母亲有这样一个铁盒。
她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打开了盒盖。
盒子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只静静地躺着一枚造型别致的玉兰花胸针。
胸针的材质看起来像是银质的,但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氧化发黑,上面也落了不少灰尘,掩盖了它原本的光彩。
宋时微小心翼翼地将胸针从盒子里取出来,用随身携带的纸巾,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随着灰尘被一点点擦去,胸针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花瓣的边缘还带着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很漂亮,也很别致。
她没有多想,将擦拭干净的胸针重新放回了小铁盒里,然后将铁盒和其他的书本一起,放到了院子里阳光充足的地方,准备好好晾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