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灏文语气极其不耐烦,“你赶紧回家,别在这里打扰我的兴致。”
沈宛清不松手,“你说过的,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开我。”
“拜托,你是第一天出来玩吗?”霍灏文扭头不看沈宛清的脸,“这种话也能当真?”
“可是你说永远不会骗我。”
“我还说我想当科学家呢,那不也没当上?”
“可是……”
“好了好了,你真的已经影响到我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喧闹的夜场人来人往,这条走廊里发生过多少回痴男怨女的戏码,沈宛清今天的行为不知道又会被哪间包厢端上去,成为醉酒微醺后的谈资。
她向来脸皮最薄,可也最执着。
沈宛清就站在那里,接受着看客们目光的炙烤。
“我可以走。”她咬紧了嘴唇,“可是我要一个了断。”
“……什么了断?”霍灏文目光游移,声音听起来像在空气中漂浮。
“我要你亲口说,你不爱我。”
男人的眉头骤然紧蹙,“大姐,我是出来找乐子的,不要总说这些情情爱爱的倒胃口的话行吗?”
沈宛清直直地看着他,“如果对感情认真就是倒胃口,那我承认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可以说了吗?”
“无聊。”霍灏文甩开沈宛清的手,“你闹够了的话就赶紧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的力气稍微用得大了一点,沈宛清向后踉跄了两步。
霍灏文下意识地伸手,又很快地收回,他用力揽住身侧女人的腰,和她们大声调笑。
沈宛清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觉得自己渺小到快被这阵嬉笑声烧化了,变成地板上一块丑陋的伤疤。
霍灏文怀中面容妖艳的女人打量着她的表情,悠悠开了口,“我要是你,现在就立马回去。”
在沈宛清的自尊心被彻底击碎之前,林浅从后面揽住了妹妹的身体,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依靠。
见林浅出现,霍灏文的表情明显地心虚起来,“嫂子也在?这么巧。”
“不巧,我特意来找你。”林浅目光冷冽,“这里人太多了,有点吵啊。”
霍灏文放开手站直身体,“都先进去。”
人呼啦呼啦地散了场,霍灏文也想走,被林浅叫住。
“今天这个情况,你怎么解释?”
霍灏文表情严肃,过了好一阵才开口,“……你打我吧。”
话音刚落,沈宛清的眼泪就直接飙了出来,她趴在林浅身上泣不成声。
林浅抬眼,“想好了?”
霍灏文的目光满世界游移,表情也越发焦躁,“正好你来了,你们一起回去,我能放心一点。”
“我问的是,你是不是想好了?”
“刚刚宛清喝了些酒,她应该已经醉了,我车里备了些进口的解酒药,是我托朋友买的,你带着回去给她吃吧。”
“最后一遍,这是不是你的决定。”
霍灏文不说话,良久,沉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