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起伏雄奇才壮观;江河婉转逶迤才秀美;人生坎坷曲折才精彩?
一峰一直平缓向前的人生,在他十七岁这一年,突然剧烈地扭曲起来。
这一年秋天的一个星期天,一峰正和姐姐一针,在自家蕃薯地里挖蕃薯。
姐弟俩实行小包干到户,正你挖我偷懒的干着活。
突然,小山丘脚下传来乡邻长婆婆凄厉尖长的呼喊,叫一峰姐弟俩快回去。
一峰耳朵尖,丢下锄头,飞身奔到山脚。只听长婆婆大叫着:"小峰,快——!快——!你爹不行了,快去店里??"
一峰爹布钢内退已经两年多,正在车骑山山峦的钓鱼潭旁马路边上,开了爿小农货店。
这两年多来,一峰就跟爹住。
小店距村口一公里不到,离一峰干活的小山丘,最多七八百米。
一峰什么都不顾,拨腿就跑。
等跑到他爹的小店口时,大哥一原骑着自行车,带着儿子可功正好赶到。
早有乡邻已经把布钢抬进门桥,兄弟俩二话不说,抬起门桥赶上钓鱼潭渡船。
在钓鱼潭外,曹娥江上的一只渡船上,一原一边呼叫岸边乡亲,马上告诉家里亲人;一边和一峰凄惨地悲伤地拼命地呼喊;
“爹!——爹!——”
布钢却已不能开声,只有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兄弟两个强忍巨大悲痛,在乡亲们的帮助下,以最快速度过江上岸。
可怜十七虚岁的一峰,抬着桥已拼尽全力的跑,还是被后杠的大哥一原不停地催。
快!快!快!
快到医院时,叔叔布铁大儿子一卫骑自行车赶到,另一个族兄也赶来,替换了一原一峰。
但再快的脚步,也追不上索命的无常。
等一峰四哥一谷,接到三转四摇的摇电话赶到,医生摊摊两手,爱莫能助。
当时一峰二哥在江西部队当兵,三哥一山在辽宁大连做木匠……
接下来的日子,一峰整天昏昏噩噩,迷迷糊糊,没有眼泪,似乎也不知悲伤。
十九岁的不赌,二十岁的强龙,还有老四,几乎天天陪在他身边,却不知如何安慰。
一峰的二哥三哥一时赶不到,一针一峰一线年纪还小,家里的所有事情,均有布法等叔伯及大哥一原料理??
李布钢的突然去世,使一峰姆妈原本脆弱的神经一下崩溃。
留下这一家今后怎么办?除一针外,一峰和一线,一峰还要培植读书,而一线,只有十五虚岁,且生日是年边,也就十三岁零点!都要花钱的啊!
当一峰娘从一峰处得知,丈夫布钢这几年,月月叫一峰去存的,每个月50元的贴花奖卷,已经29个月1450元的钱,不知去向时,彻底地失去了理智,完全疯掉了。
这笔钱,一峰心里清楚,肯定是当初父亲突然中风,场面十分慌乱,没有上锁的抽屉……
时间不会停等。事情远没结束。
布钢的丧事一办完,一峰二哥,部队有纪律,只能挥泪离去。
四哥一谷要去上班。姐姐一针随姐妹伙伴去唱越剧。三哥一山重返大连。
一峰喏大的家,只剩下一峰自己,和全疯的妈,还有心身均未长大的小妹一线。
大哥一原早独立门户……
一峰的读书成绩,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不仅是哀伤一个原因,又因断了生活费的来源;另外,刚刚不用为吃饭米担忧的一峰妈,失疯后,拼命地限制一峰和一线的饭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