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峰知道老四死脑筯,认定的事,一般不肯变。就想用吃来打动他。
其实老四从不翻筋斗,更不用说和一峰一块翻。
一峰讲"我们",实是想拉拢老四,再好能拉他下水。
一峰也知道,老四不一定找得到车骑湾那丘荒田。
谁知老四不为所动,任凭一峰如何劝说,他都坚持要把退助款上缴。
一峰只好从另外角度突破:
“三好学生,已有奖状,特发此状,以资鼓励的资,就是奖品。我是铅笔盒,你是什么?”
又说:“既然既有奖状,又有奖品了,爹妈高兴都来不及,估计这退助款就算讲出来,也不会被没收”
一峰想从理论上,给老四有一个这么做,也不要紧的理论依据。
被老四一句:"那你就试试呗。"
一下打破。
一峰知道,理论上,讲出来不用上交的可能性是存在,但一峰更相信,那可能性不会超过百分之五。
因为他知道,一旦爹妈知道,回扣5角的可能性,也只有百分之五十。
所以无论如何是不敢试的。
但见老四坚决不同意,也有些气头上来,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各不出声。
走着走着,走在前头的一峰忽然说道:
"其实我不是求你的。"
"那你什么意思?"
一峰不说,老四也不再问。
两人就这样闷声不响的走着,在翻过盛岙岭时,一峰远远望见村里的田畈,知道到家的路已近,而老四似乎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不禁有些沮丧,甚至恼火。
赌气地自言自语:
“这个不赌嘛!就是我嘟哥,不要的不,吃喝玩赌的赌……”
一峰晓得老四最忌讳他自己的真名,尤其反感这个嫖字,所以故意把吃喝嫖赌说成吃喝玩赌,知道老四肯定明白。
果然,老四一听到这个,当即停下脚步,涨红着脸盯着一峰说:
“小峰……你!……你?……"你的,
竟是说不下去。
老四从一峰的话中,听出他俩之间的约定有作废的味道。
顿时面红耳赤地看着小峰,说不出话来。
一峰回头见老四急得脸孔都血红,不由得很过意不去。
心里想:“老四是个老实人,我何必拿他的忌讳做把柄?让他以为我会忘记我俩间的约定?算了!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我那俩哥们。”
这样一想通,就回身站着,诚心诚意地对老四说:
“对不起!兄弟!我放弃我的打算,下次有机会的。”
说完,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回转身默默无语地向前走。
老四一听呆了一呆,见一峰满脸无奈无助的回转,不由得心中一动:
“这小峰真的义气,这些年来一直在照顾我,我却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报答他。
而我三哥和强龙哥对他的好,他这三年来竟时时不忘,常常与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