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出病房,心烦意乱地揉了揉太阳穴,就在走廊看见助理赵承宇迎面匆匆走来。
赵承宇神色带着几分焦急与凝重,脚步急切,走到她面前时,微微喘着气。
成以笙忙问:“阿宇,那女人怎么样?”
赵承宇皱眉说:“老板,情况不太好。她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出事时刚好病发了,医生建议尽快找到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否则……”
成以笙心里一沉,暗自思忖。
这么说,那女人原本身体就有问题,只是刚好碰上在成钧远的车上出事,这事可真有点倒霉。
赵承宇见她沉默着没有反应,忍不住追问:“老板,她身上好像只有骨折这事跟我们有关系,那我们还救吗?”
成以笙果断道:“先让医生把她的病情控制下来。要是人因为在成家的车上出了事故而死亡,这事始终落人把柄,也说不清楚。对了,她的背景调查清楚了吗?”
赵承宇连忙点头,从文件袋里拿出资料,迅速汇报:“她叫时高菲,中泰混血,父亲嗜赌,母亲去世,有个弟弟。戏剧学院毕业,是个十八线小艺人,半个月前结识徐少和二少爷。她弟弟在ICU病房外,应该还不知道她跟两位少爷的交易,只是以为出了车祸。”
成以笙手指轻轻翻动着资料,一行文字突然撞入眼帘,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她猛地顿住,抬眸看向赵承宇,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诧异:“她弟弟叫时聿周?”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月前晚宴上的场景。
那个冷峻的男人,孙雅薇的保镖,会是他吗?
赵承宇从她的表情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一脸好奇:“老板您认识他?”
感觉背后藏着故事。
成以笙没回答,继续看报告。
随着视线的移动,她眼中的惊讶愈发明显。
原本就知道孙家请保镖要求极高,却没想到时聿周的履历竟如此耀眼。曾在国际特种部队雪鹰服役,还是中校军衔,三年前才退役。这样辉煌的职业生涯,为何会突然退役,转而从事安保工作?
成以笙翻了几页没找到答案,问:“上面没有提他为什么退役?”
赵承宇无奈地摊开手,如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查过,不过时间太仓促,暂时没法确定消息真假。有人说他是执行任务时受了重伤才退役,也有人说是他父亲的事影响了他的前途。”
成以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报告递还给助理,沉声道:“走吧,去会会这位时先生。”
ICU病房外,时聿周紧紧贴在玻璃上,目光穿过那层冰冷的阻隔,凝视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的姐姐。
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手中的缴费单,整个人被愁绪笼罩。
这些年,父亲嗜赌如命,姐姐又身患重病,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积蓄。
更糟的是,孙夫人听信孙雅薇的谗言,竟把他解雇了。
孙雅薇还落井下石,四处放话,谁家要是敢雇佣他,就是跟她作对。
成以笙刚踏入这片略显寂静的区域,就看到了那道熟悉又挺拔的背影。
只是一眼,她便笃定,那人正是时聿周——那个曾经拒绝过自已邀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