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把温度调高两度。”陆京旸声线压得极低,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
这话惊得成以笙猛地偏头,琥珀色瞳孔里映着他锋利的下颌线。
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她又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别开脸,发间铃兰耳环跟着颤出细碎银光。
“哥,你冷啊?”陆京楷终于察觉气氛不对,一边拧动空调旋钮一边从后视镜里瞥向后座。
下一秒,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后视镜里,陆京旸那条裹着西装的手臂越过中央扶手,霸道地扣住成以笙的手,十指交缠的模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艹!
他在心里骂了句国粹。
而后恶狠狠地踩油门,仪表盘的数字蹭蹭往上跳,却怎么也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醋意。
车载香薰飘来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此刻却像是哥哥嚣张的笑,气得陆京楷猛按喇叭,惊飞了路边整排麻雀。
时聿周的脊背绷得像张满弦的弓,后视镜里交织的十指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陆京楷脚下的油门越踩越狠,引擎轰鸣震得车载香薰瓶叮当作响。
时聿周终于按捺不住,喉结动了动:“二少,限速80。”
话尾刻意拖得极长,暗潮汹涌的眸光落在驾驶座那只疯狂下压的脚背上。
想见阎王你就自个去。
陆京楷从后视镜甩出一记带着冰碴的眼刀,骨节发白地攥着方向盘:“怕风大闪了舌头就闭嘴。”
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车身猛地向右急转。
惊得路边的外卖骑手急刹甩尾:“擦!这车赶着去投胎吧。”
陆京楷现在满脑子都是后座交握的手。
他恨不得将这辆车变成穿云裂石的火箭,直接撞进盛扬大厦的玻璃幕墙,把后座那对男女拆个干净。
“减速。”时聿周的声音冷得能刮下霜,指节重重叩在副驾储物箱上。
他这是想带着所有人陪葬?
“怕死就滚下去。”陆京楷扯着嗓子吼道。
车身蛇形前进引得路边行人纷纷侧目。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后座蓦然传来冰层断裂般的声响。
陆京旸的声音裹着零下十度的寒意,一字一句砸在他后颈:“陆京楷,你是不是忘了奶奶说的话?
开车不许飙。
陆京楷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这会儿拿奶奶当挡箭牌。
车速表的指针开始缓缓回落,可他踩刹车的脚却像绑了千斤坠,松得极不情愿。
但转念瞥了眼后视镜。
阿笙微微苍白的脸色让他心脏猛地抽痛。
刚发什么昏开那么快,肯定让她不舒服了。
成以笙盯着陆京楷的侧脸,在心里暗暗磨牙。
怎么不开火箭了?
刚才那股子横劲呢?
见仪表盘的指针还在往下滑,她气得直想踢前座,恨不得直接抢过方向盘自已开。
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