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梦也太折磨人。
她猛地再睁眼,栏杆还在。
转了转视线,狭小逼仄的房间,正好容下一张床,床尾再摆了一个洗漱盆和便携式马桶。
噩梦,绝对是噩梦。
她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
很疼,这一下好像扇在本就存在的伤口上,钻心的疼。
手指摸脸,极度不平整,不是刚才她扇那么一下就能出现的情况。
“牛晓梅,醒了。”
小梅姐刚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乍然听见有人喊好久没听到的名字,惊得从床上跳起,背靠墙,像是见鬼一般。
临时看所的女警官皱起眉头,对她神经质一样的表现,非常不满。
她敲敲记录本,“睡醒了没有,睡醒了两手伸出栏杆外。”
这个时候,牛晓梅反而冷静下来。
她一言不发,探出两只手。
冰冷的手铐接触皮肤的刹那,还是激起了一层鸡皮。
女警官领着牛晓梅往外走,停在隔离门处,“人交给你们了。”
“谢谢,送回来前,我会打电话。”杨万里拉开隔离门,冲还有些发愣的牛晓梅道,“跟我走吧。”
一路沉默,牛晓梅跟着他进了一间房。
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没有半句废话,也半点不打听自己的处境。
淡然的就好像,今天这事已经经历过一样。
“是个硬茬。”杨万里关上门,轻声对从另一间房出来的范世谙道,“越是这样,嘴越硬。”
干了那么多年缉毒,什么样的人,大概要审多久,都有一本心里的小账本。
“你还是先不要进去了。”杨万里思索片刻,决定改变一开始的策略。
将范世谙做为底牌,真进行不下去了,再由他进行。
想了几秒,范世谙摇头郑重道,“杨队,如果可以,你们的人不参加,我想我们的人来。”
缉毒警了解毒贩,同样,毒贩熟知缉毒警。
不说盯梢,看每次的出警目标。
肯定也将每个暴露在视线范围内的缉毒警研究透彻了。
“对于我们这种外来警察,反而没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