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长久以来,她第二次知道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惨然一笑,郎韵打开门,向暗室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客厅里的男人们依然在争吵着,没有人注意到她无声走进了另一间房。
她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再开门走出去,他们依旧争执不休,她没再多看一眼,只是从走廊另一头的回旋梯爬上天台。
天台的门仍锁着,可是,当来到天台时,一个单薄的身影令她微微有些惊讶,那是个小女孩,不,应该不能称之为小女孩,她更像是个介于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间的青年,像个天使。
郎韵不认识她,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莫名的觉得她很眼熟。
她也很震惊,按理说,这里何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女孩子?
她看到了郎韵,也看到了她神色的惊讶,静静地朝郎韵笑了笑,这是她毕生很少笑的一次。
笑容不太好看,只是能让郎韵少些防备之心。
“我来带你走。”
清脆的嗓音,透着股三月底的温泉鼓鼓,从泉眼里冒出来般的悦耳。
郎韵心悸动了一下,她更多的是惊讶,这个女孩子,为什么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她是怎么进来的?又是为什么要带她出去?
像是看出郎韵的疑惑,女孩再次开口,只是脸色恢复以往一般,看不出喜怒,“我不会害你,我是来帮你的,别防着我,过来。”
那悦耳的嗓音,令郎韵没由来的相信,她真的是来帮自己的一般,迷迷糊糊的,郎韵好像被她那蛊惑般的嗓音着了魔。
径直朝她走去……
女孩见郎韵乖乖的朝她走了过来,嘴角微微上扬。
强化玻璃刺耳的警报声在瞬间响起,郎韵充耳不闻,只是被那个女孩牵着手,通向一处她不知道的方向。
铃声一响,白夙立刻就铁青了脸。
下一秒,他立刻丢下那些白家人,连鞋都没穿就冲进卧室,她不在床上了,也没有在浴室。
“白夙!你做什么?”他们追过来,白夙却顾及不到他们,一把推开这些白痴,用最快的速度飞奔上楼,天台的门锁坏了,他心惊得跑出去,只来得及看见她的衣角消失在矮墙后。
他立刻冲到墙边,却早就见不了她任何的身影,只是看到一抹异色的存在。
“郎韵!!!”
白夙低吼着。
郎韵浑身一震,却未停下脚步,只是头也不回的和那个女孩往前走,女孩麻利的打开了对面楼梯间的门锁,开门,然后关上。
从头到尾,郎韵都没有回头看他。
“该死!!”
白夙气愤的咒骂出声,随即往回飞奔,偏偏那几个猪头却堵在走廊。
“白夙,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搞什么鬼?”
“别挡我的路!”他愤怒挥拳,一拳将白池这白痴揍飞出去。
其他白家人吓了一跳,连忙退开。
他冲向电梯,按下密码,希望能来得及赶上,好不容易到了楼下,电梯门一开,他立刻跑出去,打着赤脚穿过马路,抱着一丝希望到对面询问,管理员却只告诉他,是有看到她,但她和一个女孩子刚刚已经拦了辆计程车,搭车走了。
白夙心里怒火中烧,同时,一股压抑不住的悲凉和落寞油然而生,女孩?等等……
他眉头紧皱,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到大道上,汗流浃背的看着——攘往的车潮。
天很蓝,云很白,阳光亮眼得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