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齐啧啧称奇:
“你这也太认真了,我认识的人里,就没你这么认真的。”
后面的七八天,林月鸣依旧躲在船舱里写折子,边学边写边改,常常是今天刚写好,睡一觉起来又觉得有段写的不好,又另起笔墨重写。
如此起码改了十八版,连望舒号到胶州补给,施念齐问她要不要下船逛逛她也没功夫下去。
又不知过了几日,林月鸣写下最后一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天灰蒙蒙的,一时都分不清,现下到底是早上还是晚上,是马上要日出还是刚刚日落。
她推开门出去,感受着久违的带着秋日凉意的海风,头顶上有人叫:
“月鸣,写完了?”
林月鸣诧异地抬头望去,在船帆的桅杆顶上,有一个小小的瞭望台。
施念齐站在瞭望台上喊道:
“要不要上来?给你看个东西。”
林月鸣仰望着瞭望台,那瞭望台,起码有三丈高,从底下往上看,更是觉得高不可攀。
施念齐见她不上来,不太确信的问:
“像爬树那样爬上来就行,桅杆上有短梯,哎呦,我是没想起来,你是不是从来没爬过树?”
林月鸣把手搭在桅杆上,爬了上去。
她爬得很慢,有几次,施念齐甚至担心她摔下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但林月鸣磕磕绊绊,最终还是爬上了桅杆,坐在了瞭望台上。
爬的时候只看上面还不觉得,如今爬上来了,往下一看,足足三丈高!
三丈高居然这么高!
林月鸣后知后觉开始腿软,抓着桅杆的手都在抖。
施念齐抓住她,免得她掉下去,笑道:
“你居然会爬树!”
林月鸣道:
“有人教过我,让我上来看什么?”
施念齐往东方一指:
“看那里!”
随着施念齐这一指,一个巨大的红日从海面上缓缓升起,将这广阔的天地,照的光芒四射。
与此同时,远处一只巨型鲸鲵跃出水面,像是与天同庆,与日同升。
鲸鲵喷出的水柱在空中散开,在初阳的照射下,形成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在这茫茫大海上,在这三丈高,上不接天,下不挨地的瞭望台上,林月鸣看到了此生从未见过的绝美风景。
也看到了施念齐特意想让她看的东西。
……
“看到了吗?”
“看到了。”
“是什么?”
“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