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回房间时,眼泪还止不住地往下流。
姜阮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开电脑开始给任遇苏发信息。
那是她第一次和任遇苏说自已不想跳芭蕾这件事。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件事还能跟谁说,心底本能地将天平倾斜向任遇苏。
她坐在电脑桌前等了很久,却没有收到任遇苏的回复。
忽然,她的房间传来了敲门声。
“元元,你在吗?”
是任遇苏的声音。
姜阮盯着电脑上自已发给任遇苏的那句话,眼泪涌得更凶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她的信息。
她死死地捂着自已的嘴巴,不让自已发出一声哭声。
直到任遇苏离开,房间外再没有其他声音,她紧咬着唇,强压下眼泪。
他没有安慰她,却上来当了妈妈的说客。
但她还是要等,她一定要等到任遇苏的回复。
这不只是芭蕾的事情,更是另一件事。
姜阮不知道自已在电脑桌前坐了多久,她的眼睛已经长时间集中在屏幕前已经开始犯花。她密密麻麻一串长文落在她的眼里也变成了一片模糊。
突然,电脑的消息提示音响起。
姜阮立马回过神,聚焦视线看向屏幕上那一条白色的对话框。
姜阮屏息看清楚对方发来的话。
下一秒,眼泪伴随着呼出的气息一同落下。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已的哭声,趴在桌前痛哭出声。
直到房门再次传来敲门声,阿姨将任遇苏送来的舞鞋放在了她的面前。
今天的她已经流了很多的眼泪了,情绪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但没有哪一刻比这时的心痛来得更强烈。
她一直以为,任遇苏是这里唯一可以理解她的人。
原来他不是,根本没有一个人可以理解她。
那天是怎么睡着的姜阮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已在意识消失之前,最后一个落在她脑海中的想法是——
她不要再喜欢任遇苏了。
次日一早,任遇苏询问起她的情况,姜阮告诉他自已会继续跳芭蕾的。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任遇苏轻轻抱住她:“我会陪着你的。”
罕见地出现这种肉麻的情节,姜阮这次没有推开他。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落下的声音沉闷又清晰——
“任遇苏,我会继续跳芭蕾的。”
这份仅她可见的喜欢,最后是以一盆她亲手栽种的月季花为结尾。
姜阮想,
她不要再喜欢月季了,也不要再喜欢任遇苏了。
森林里落了不少的落叶,任遇苏每走一步,脚下就会传来“咔嚓咔嚓”的清脆声。
这一片明明并不安静,但她倚在任遇苏的肩上,却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感受到任遇苏撑着她腿间的力度,姜阮忽然想起刚刚在摔倒时,他将她拥到怀中,用手臂挡下碎石与树枝划向她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