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下起了雨。
苏柏山下车的时候打了一把很大的伞,没让保镖跟着。
他一步步的走到苏青竹面前,苏青竹很狼狈,全身都湿透了,坐在已经关门的民政局门口台阶上。
感觉到头顶大片的阴影,苏青竹面无血色的抬眸,然后又垂下目光,看着衣着得体的苏柏山。
苏柏山身子前倾着更凑近了她几分,将已经湿透的她用伞更挡了一些。
“姐,你输了,回家吧……”
苏柏山看着她,语气很平淡且平静。
没有刻意的得意与落井下石,但语气之间也没有因此惋惜。
不必惋惜什么,苏青竹注定是要失败的。
她斗不过父亲,斗不过苏家,而陆时野,他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况且她用的方式从一开始就错了,错误的,逼迫的,不堪的开始,注定不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也许,在这所有的过程里,在一年的漫长时间里,陆时野对她心动过,纵容过,有过恻隐之心,但那些在现实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各回各家,我觉得是一个相对好的结果,你觉得呢,姐。”
苏柏山蹲下身来,任由雨水滴下,落在他干净的衬衫上,他单手撑伞,用另一边手将手机拿出,给苏青竹看的是之前家里父亲跟陆时野坐在一起的画面,以及,他所接受的“分手费。”
“一个庸俗的男人罢了,不值得你留恋,再说了,他的心不在你身上,逼迫的戏码用多了,也就无用了。”
苏柏山按黑手机收起,想拉她起来。
苏青竹抬眸看他,目光很冷,很脆弱,但也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决绝。
这样的目光,苏柏山见识过,她点火的时候,她将他从楼梯上毫不留情推下的时候,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会咬牙切齿说一句,你们都去死吧,但现在,她沉默。
苏柏山迎着她的视线,对视几秒之后,还是将她强硬拉起了。
苏柏山拉着她上了车,水滴在豪车里汇成一大片的水渍,苏柏山也毫不在意,他给苏青竹系上安全带,然后启动了车子。
“你说,给我一个月时间的”,沉默许久,苏青竹才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低声说了这话。
“粟芬秀的身体这几天不太好,老爸不希望闹出人命,所以,已经让陆时野把人带走了”,顿了顿,苏柏山又开口,“姐,结果都是一样的,你闹了一年,够了,再多给你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答案还是一样的,爸不会允许,陆时野……也不会真的爱上你。”
“可我希望,你是说话算话的。”
苏青竹转头看他,眼底全然是冷漠,还是那么些许的生无可恋。
苏柏山也看她,然后将车停下,他身子往后,从后座拿了自已的外套,然后盖在苏青竹身上。
“好,那你现在想去哪,下个月爷爷的生日,你必须得得体的出现,这是最后的底线。”
“回家”,苏青竹疲惫闭上眼睛。
苏柏山又看了她好几秒,默默启动了车子,他知道,她说的回家是回她租住的地方。
苏柏山送她回了租房那里,也送上去了。
苏青竹全然当他不存在,自顾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将衣柜里所有陆时野的衣服全都清了出来。
从房间出来,发现苏柏山还在,手里拿着她的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