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捕捉到他眼眸里划过的一抹受伤,心口揪疼,诚挚道:“你做得够好了,是我的问题。”
“对不起,我退缩了。”
在他锲而不舍追求她的时候,她就明白,无性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可后来,她还是被他的深情打动,义无反顾地走了进来。
现在,她再次动摇了。
季砚深起了身,到她跟前,单膝跪地,仰起下颌,一双黑眸注视着她,“是不是,我之前给你的安全感不够?以后,我保证,不再跟任何异性有近距离的接触,好么?”
时微轻轻摇头。
那些蛛丝马迹的膈应感,至今还困扰着她,但她理智上明白,是她冤枉了他。
“季砚深,我再强调一遍,是我的问题,是我心理障碍严重,容易多想,给自己造成困扰。”
时微又道。
也忽然想起苏暖暖上午嘲讽她的话。
她是因为性冷淡,太自卑了……
季砚深苦笑,嗓音沙哑,“你跟我离了婚,那我怎么办?”
时微一愣。
转瞬明白他的意思,差点没绷住。
不过,他总会走出来的。
狠下心,她目光恳求地看着他,“季砚深,我现在只想自己好过点,我已经快抑郁了,开始脱发了……你就当成全我,好吗?”
他若真爱她,会理解她,会放手的。
季砚深眨了眨眼皮,慌乱无措的样子,“我不要孩子,我去做绝育手术,行吗?”
“老婆,别不要我……”
时微扭头躲开他哀求的眼神,摇着头,眼泪簌簌地流下,“季砚深,你越这样,我压力越大。”
季砚深凝视着她,白眼球肉眼可见地爬满红血丝,指腹轻轻抚上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离了婚,就能开心、快乐?”
时微想起以前没结婚的时候,没有生育压力,不会担心另一伴出轨,也没有婆媳矛盾,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季砚深喉结滚了滚,“好……!”
时微愣了下,有点意外,只见他已经起身,大步出了卧室。
他是答应自己了?
时微喉咙发堵,满心的不舍与感动交织。
他到底还是爱她的,能理解她的苦。
不一会儿,梅姐一脸忧心忡忡找到她,“微微,我,我刚刚看见先生他去了杂物间,拿了一把斧头出来!”
时微心口一紧,“他去哪了?”
梅姐,“书、书房,现在里面轰隆轰隆的,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之前时微吃饭的时候,已经告诉梅姐,准备离婚的事了。
听着梅姐的话,时微跛着脚,大步奔向楼梯,去书房。
房门被反锁了,里面不断传来类似砍砸的声音。
时微心慌,不停拍着门板叫他开门,里面的男人置若罔闻,只不断地传来,令人心惊肉跳,暴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