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面无表情,没看她一眼。
苏暖暖红唇嗦了下棒棒糖,语气幽幽:“时老师,你说,季先生是不是老早就不想要你了?就等着你知难而退,主动退出呢。”
“好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不然得多狼狈啊……”
时微置若罔闻,电梯门开,她走了出去。
坐进何蔓的车里,时微终于绷不住,蜷缩在后座,紧紧抱着自己,望着车窗外,泪如雨下。
何蔓透过后视镜看着她,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主动提出离婚是因为自己的心理问题造成的无法同房,不能生育,现在,季砚深传出要联姻,就相当于,他放弃她了。
在利益与她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时微很难不伤心失落。
那是为她,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微微,如果联姻真的只是绯闻呢?或是老季想拉回股价,故意放出的烟幕弹呢?”
何蔓安抚她。
时微回想起专柜里,季砚深明明看见她了,还装没看见的样子,心如刀绞。
如果是绯闻,他早急着跟她解释了。
她拿出手机,刷了下最新的新闻,嘴角勾着讽刺的笑,“今天周四,明天周五,下周一开盘,也是季老最后期限,现在,可能是大房那边放的消息,正在锤季砚深还在离婚冷静期,就要再娶,不道德,人品卑劣,网友也在骂他。”
“如果是烟幕弹,明天一天时间,股价涨不回的。”
何蔓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时微擦干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样也好,本来对他还有点愧疚感的,现在可以心安理得一点了,晚上喝酒庆祝吧!”
音落,她看着车窗外,视线再次模糊。
何蔓带她去了常去的清吧。
本来叫了几个朋友一起庆生的,现在时微遇到这事,她爽了几个朋友的约,就只有闺蜜俩,坐包厢里听歌喝酒。
酒精麻痹意识,释放出人的野性,时微赤着脚站在沙发上,高举酒瓶,扬声笑着宣言:“智者不入爱河!”
冷白透着醉红的脸颊,却挂着两行泪。
她不需要爱情,不需要男人!
——曾经,自知自己有心理缺陷,无法跟异性亲密的时微,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季砚深进来包厢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儿,在发酒疯。
男人迈开大步走向沙发。
时微本以为看错了,眨了眨眼皮,才确定是他。
随着他走近,想着他早就有离婚的打算,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时微挥起手里的酒瓶,朝着他那张脸,狠狠砸去——
何蔓瞪大了双眼。
季砚深偏头一歪,酒瓶擦着他耳际飞过,“啪”
的一声,碎裂在地。
时微一怔,清醒了三分。
季砚深面无表情,到她跟前,仰着线条利落的下颌,“下来,我送你回家。”
时微后退一步,沙发软,身子摇摇晃晃,表情却冷漠,“我不用你送,你是来找我,帮你公关的么?我可以帮你。”
“就说,我们婚姻早就破裂了,就差最后一道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