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众牢头拿着水火棍骂骂咧咧来了:“那个新来的不开眼,谷阳县武二,既然不识抬举,别怪我们来教你!”
武松走上前去:“爷爷就在这里,不曾离开,大呼小叫做甚?想干嘛放马过来。”
来人不敢动手,押着他带到点视厅前,老管营正坐在厅上。
见武松来了,一拍案桌沉声说道:
“自太祖武德皇帝以来,进的劳军营需打一百杀威棒,来人将这囚徒押下去,给我打起来!”
武松道:“要打便打,我若是躲一下便不是好人。
也不要你们这些鸟厮闹,以前的一并打来。
我若是吭一声,也不是好男子。”
众人大笑:“这个痴汉子,自己怕自己不死。”
此时,一男子身着书生装,步履匆匆地奔入:“老管营且慢,有一封信在此,烦请过目。”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来者乃是州府的文吏——王衙前。
衙前在州府中担任着重要职务,其职责广泛,涵盖了主管州府官物、辇运、场务、仓库、馆驿、河渡以及纲运等诸多繁杂事务。
可以说,劳军营中大半犯人的去向,最终都是由他决定分配的。
老管营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接过书信仔细阅览。
阅罢,他不禁面露为难之色。
看来,这杀威棒是打不得了。
毕竟,这封信乃是出自郓州六岸孔目之手,若是老管营不卖这个人情,日后对方若要给他穿小鞋,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正欲开口,身旁一位负伤的年轻人言道;“父亲,依我之见,这新来的囚徒武松,途中想必是患了重病,观其面色蜡黄,不如将这杀威棒暂且记下。”
只见那人,身高六尺有余,年方二十四五,面容白净,胡须稀疏,额头缠着白手帕,身着青纱袍,一条白绢搭膊缠绕于手。
似乎是手部受伤,尚未痊愈。
武松见此情形,心知定是祖虬兄弟的信已送达。
他也不愿有损铃辖的颜面,再争执下去也无意义。
于是缄默不语,任凭管营记录下寄库棒。
而后随差拨返回,众囚徒见他安然无恙地归来,皆惊愕不已。
众人围拢过来询问:“好汉缘何归来,莫非你有甚相熟之人与管营相识么?”
武松尚未答话,那差拨已亲自端着盘子走来。
“武都头,酒肉先到,汤饼随后就来。”
众囚徒见了愕然,这新来的犯人不愧是都头。
背景不知道多奢遮,银子也不送、板子也不挨、适才放肆的差拨还得亲自给他送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