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的声音仿佛自牙缝中挤出,他缓缓起身,铠甲相碰发出令人胆寒的金属声响:“将你适才所言咽回,爬过来向我兄弟叩头谢罪。”
周信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撞倒了身后的药罐,慌乱中开口:“你这是何意?为何出言辱我。”
武松动作迅疾如电,一步上前,待众人回过神来,周信已被他单手拎起,双脚离地胡乱蹬踢,武松单手扼住周信脖颈:“爬过去叩头,否则斩了你。”
周信高声呼道:“你这小小提辖,竟敢以下犯上。
我必去太尉跟前告发你。”
杨芝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昏迷的周通,他轻轻擦去兄弟额头的冷汗,语气平静得可怕:"
宰了。
"
周通是他起家的兄弟。
哪怕武艺不强,也不能任人辱之。
武松嘴角一弯,刀光闪过,周信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史进脚边。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
武松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冷冷道:“莫辱我兄弟。”
朱武趋前一步,沉声道:“我军与西夏精锐鏖战,虽击溃西夏大军,然自身亦损失惨重。
诸多将军负伤,两位兵马都监冲营时不幸殒命。
厢军伤亡过半,此乃惨胜。
明日战报当呈送京都,今日设祭坛以祭阵亡将士。”
众人皆知军师之意,皆默默颔首。
帐外,士兵们正忙于搭建祭台,松木的清香与血腥气交织,于夜风中弥漫。
伙房内,杀猪宰牛之声不绝于耳,受伤、死去的马匹亦被开膛破肚。
伙房里传来阵阵剁肉声,锅中肉汤翻滚,热气腾腾中夹杂着奇异的香气,这些肉食将用于犒赏三军,以祭奠阵亡将士。
杨芝储从画中空间取出数只异兽,交予厨娘烹饪。
并于大帐内宴请诸位将军。
此次除了几只炖汤的凫傒,尚有一头高山麝牛。
其体内牛黄,乃珍贵药材,肉质鲜嫩,可强身健体,有锻体之效。
大帐内,杨芝储亲自为众将斟酒。
高山麝牛的肉块于铜锅中翻滚,特意窖藏的美酒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杨芝储高举酒杯,缓声道:“敬阵亡的弟兄。”
众人皆沉默举杯,酒水倾洒于地,以祭奠战场上逝去的英灵。
杨芝储来时仅率万余士卒,此役连同梁山之伤亡,已近万数。
然现今大营尚有四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