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妃嫔们纷纷担忧起自已的处境来。
喜寿宫的德公公疼得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次日。
他的衣裳被脓水湿透,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
寝殿没人添冰,热得像蒸笼一样。
汗水流进溃烂的肌肤上,犹如被凌迟一般。
德公公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气若游丝地喊道:“来人!”
他的嘴里也生了疮,一开口就钻心地疼。
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却无人理会。
德公公强撑着坐起身,看向关上的大门,发现门口放着已经凉透的吃食。
饥饿感袭来,他慢慢地爬到门口,吃光了饭菜。
有了力气后,他忍着剧痛,打开了大门。
内侍见德公公没死,吓得立刻跪下。
“见过大监。”
德公公跨过门槛,一把掐住离他最近的太监,拧断了他的脖子。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别再有下一次!”
内侍吓得重重磕头,“奴才该死!”
德公公脱力地坐在地上,问道:“太医呢?京城可有其他动静?皇子们在忙什么?”
这三个问题,被关在喜寿宫的内侍回答不上来。
德公公让殿外的大内侍卫将胡统领叫了过来。
胡统领虽然早就被德公公收买了,但他也想摆脱阉人的控制。
所以,他听从太医的话,将德公公关了起来。
没想到,伤得如此重的德公公,竟然没死。
他立刻装得恭敬,回答了德公公的问题。
“太医在皇上的寝宫,研究解毒的法子;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修道求长生,是大监编织的骗局,那些假道士的尸体被扔到了菜市场;
皇子们倒是很安静,以为皇上和大监写佛经为由,窝在了自已的府邸。”
德公公没想到自已建立了十多年的威望,会在一夕之间崩塌。
他虚弱地靠在门框上。
却不小心压到溃烂的伤口,疼得五官扭曲。
“宋家还有没有别的动作?”
胡统领看着惨不忍睹的德公公,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宋家表面上没了动作,却在暗中让满门学子散播支持祁宴舟称帝的言论。
他们还将皇家做的错事,以及祁家的功勋,都写成了话本子,在各大茶楼传播。”
明知道宋家做得过火,却没人敢动宋家。
一方面,宋家在文坛的威望太高,且没有传播不实言论,官府不能明着动手。
另一方面,皇上和德公公中毒太深,若皇家对宋家出手,祁宴舟的人更不会给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