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着,明明不想作出让步,却不得不作出让步。
比起他情愿自己痛苦,更不想我把自己逼成一个疯子!
我听不到盛怀翊的声音,被他抓着那瞬,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死亡之手扼住,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力气,窒息感快要将我湮没的瞬间,挣脱开盛怀翊的手,使尽全身的力气,一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
“啪”
的一声脆响,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我打到手心酥麻,大半个身子都跟着甩了出去。
看到盛怀翊被打偏的脸,上面五个清晰的指印必现,我没有丝毫回击的快感,也没有讨回公道的快慰。
整个人更心痛、更难受了!
我一张脸,苍白到一塌糊涂,看盛怀翊的目光,掺杂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我和他,在靠山的问题和立场上,终究要用这样互相伤害的办法,让其中一方作出妥协!
可是,我赢了吗?
支离破碎的心脏,残破不堪的伤口,伴随我一生的丑陋疤痕,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抹去了。
我眼泪还在簌簌的往下掉,在盛怀翊转过他被打偏的俊脸看向我时,我手指着门口那里,情绪如决堤般,嘶声吼着。
“滚!
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用伤害我的方式逼我在他和靠山之间作出选择,我如他所愿,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即便没有鲜血淋漓,早已是痛彻心扉。
盛怀翊没有走,他看向我依旧泪流满面的模样,用舌尖顶了顶被我打到发麻的腮,眼里泄出来的失望,更加浓烈。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声‘滚’意味着什么?”
我承认我当时被逼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也没有想过自己这样说,对他来说,会造成怎么样的伤害。
即便现在清醒了一些,我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想认错。
但是,那个人是盛怀翊,是在我心里有很重分量的男人,我不知道这一次谁也不肯让步的妥协,会不会把他推向离我越来越远的地方,所以,明知道错误的根因不在我,我也蠢蠢欲动,拿面子做赌,在要不要道歉认错的边缘挣扎徘徊。
因为我清楚,比起肯不肯放低身段去道歉,我更害怕失去他!
我人冷静了很多,即便心口位置那处的痛,依旧在折磨我、提醒我,我都尽可能要自己对盛怀翊平和以待。
现如今的境况就是,任何一方一旦不肯退让,争执就会一触即发,到时候,即便是认错道歉,也覆水难收!
我深呼吸一口气,平静道:“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冷静,而不是在一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上钻牛角尖。”
对盛怀翊说出来那一句“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天知道,我自己的心有多痛。
我无法在靠山的问题上,给予他公平的对待,难道我就不会难受吗?
我多想在他问我“如果这会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他沈修延不让你管我,你敢和他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