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五十方的违禁东西,让你藏到洛宁,要求是,一不能有目击。”
“半夜干。”
“二不能被人轻易发现。”
“找个没人去的地方。”
“但是干这事的,不超过四个人。可奇怪的是,五十方的东西,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就干完了,你说会是什么情况?”
“肯定找好地方了,就卸个货而已……可这个不能让人轻易发现,就有点难度了。”
“对,而且干这事的几个人,对洛宁这座小城市并不熟悉。”
“那就更难了……哎,那他得需要人干活啊,不管刨坑卸货,这都不是个小活啊。”
“呵呵………”
大兵笑了,不说话了,卢刚被自己的话愣到了,一下子明白大兵的用意了,如果要用人,那能找的人,肯定是与此事无干,而且最可能是民工、苦力、搬运一类的最底层人物,只要给钱什么活都干的一类。
想到此处,卢刚悻悻骂着:“狗日货,原来在算计这个。”
“猪头肉不能白吃啊,用八喜的话说叫,黄鼠狼瞄鸡窝,咋可能有好心呢,哈哈。”大兵笑道。
“这个倒是不难,我们这儿不搭零工有五十多号人,洛宁整个工地里,有我们县里一千多号人,打听其他不好说,可只要是干过那活的应该没问题,你说咋问吧?”老卢道。
“都是这种亚克力塑封的箱,量不小,但藏匿的地方,我就说不来了,可能是仓库,可能是掩埋,也可能是集中到什么地方藏匿,方便带走或者销毁……不可能是收破烂的,那玩意太不安全,反正就是不见天日那种。”大兵不确定地给着限定条件。
“这个好说。”卢刚掏着手机叫人了,大兵却是卸着胳膊上的表、掏着口袋里的钱包,抢来的,全部堆到卢刚面前了,直道着:“这是个得花销的事,我身上就这些东西了。”
“咋,小看我是不是?”卢刚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反正我回去得上交国家,倒不如办点实在事。”大兵道。
卢刚呵呵笑了,笑着有点涩涩地味道,他没有推拒,也不再客气了。
不一会儿,工棚里打牌喝酒的民工被召来十几个,方式果真是给钱就干,价格还不高,卢刚允诺,算加班费,一人二十,谁先打听到,明儿放假一天,工资照发。
哎哟,瞧把这些哥们兴奋的,拿着破手机,屁颠屁颠就开始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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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白鸽推门而入的时候,邓燕画着一个大致的区域,这个专注的姑娘又一次赢得了尹白鸽的赞赏,她笑笑问着:“凡事就怕认真,你一定有发现。”
“我学的就是信息工程学,但和实际警务对接还是有差别的,我用三角定位这样做了一个区域,您看有没有用。”邓燕递着手绘的图。
对比着电脑上提供的海量地图数据、对货车行驶提取到的监控数据,连气候和水文都考虑进去了,尹白鸽越看,心里越是豁然开朗了。
“四月十四号晚上下雨,货车消失的时候是晚22时43分至次日凌晨4时30分,顾从军那辆奥迪,是个货车几乎同时下来的,这个之前的拍摄不符,也就是说,小车应该等了大车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作案了,监控虽然拍不清,但车上下高速时,只能看到一个人………他们通过的地方,有一处正在洛河上,名字叫苇河桥,符合法医对落水时间的大致判断。”
邓燕道,抠起细节来了。
“对,我们判断,顾从军根本没有机会参与销毁证据,把他调出来,就是为了灭口,可能四月十四日的行动,他被怀疑了。”尹白鸽道。
“我接着往下说,那这一行人有目的就有两个,第一件就是灭口顾从军,乘他不防备的时候,重击脑部,扔下正发大水的苇河桥下……接下来,他们要办另一件事,那就是车上的东西,您确定,他们不会销毁这些东西?”邓燕问。
“不会。”尹白鸽摇摇头道:“鑫众的违法事实很复杂,不是一个公司的事,那些在幕后渔利,而且和鑫众一起分赃的不在少数,撑这么几十亿的盘子,鑫众明显还太小……道理很简单,就像会计藏黑账一样,关键时候会拿出来保命,要是销毁,鑫众可就成唯一的涉案公司了。还有一个更直观的,如果销毁,大兵不管失忆与否都没有价值了,怎么可能被追杀?”
“好,假设它没有被销毁,那这辆货车的活动半径,并不是很大,可能留下监控的地区,肯定不会去;太偏僻的乡道,肯定也不会走,那么在这个区域里,就只剩下两条省道可走了,我按它的行进时间算,不会超过五十公里。”邓燕道。
尹白鸽皱皱眉头道:“为什么不会是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