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跟你说了,快走吧,一个人走,否则再等会儿,谁也走不了了。”大兵道。
“你发什么酒疯呢?换招了,吓我跟你私奔?”上官哑然失笑了。
“你真傻,大家都是骗子,你怎么敢把心随便就给人了。”大兵轻声道。
“什么?你什么意思?”上官心抽了一下。
“他走了。”大兵突然道。
上官心一慌,瞪着眼道:“不可能。”
“只有连他最近的人都觉得不可能的时候,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时候?非要把聚会提前,又在这里聚集这么多人,难道真是为了公司大计,白天不行吗?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浑水摸鱼机会……你打电话试试,要能联系上,我把脑袋赔给你。”大兵不屑道。
上官慌了,吓坏了,抖抖索索地拿出电话,拔着熟悉的号码,通着,却一直没人接听,她喃喃地道着:“一定不是,一定是担心蔡董的病情……”
“都现在了,你还相信他能回来?”大兵道。
“不会的,现在销售刚开始,他凭什么走?”上官嫣红不信道。
“我今天的袭击了四拔跟在他车队后的人,都是保护投资的,他比你会玩资本游戏,还需要等账户上的回款吗?用那些看得见的回款,完全可以斥借到钱,而且他借的不少,光地产商王昊就给了他两个亿……你不傻吧,现在警察盯得鑫众这么紧,敢从账户上拿钱,跑得了吗?”大兵道。
“不会的……不会的……”上官惶然惊恐,摸着手机,通着,却再没有人接了。她惊恐地拉着大兵,语音颤抖地问着:“怎么可能?警察盯得这么紧,他在路上都说了,津门的经侦跟着给他保架护航呢。”
“所以他才创造机会啊,你没发现,他换了保镖?”大兵道。
“我知道啊,换保镖不很正常?”上官依然不信。
“可你没发现,他换的和他身高都差不多,这个也很正常?恰恰在这个时候发病也正常?恰恰这时候电话打不通了,也是正常的巧合?”大兵问。
上官紧紧抓着大兵的手慢慢放开了,失神的双眼中,回忆着那四位从不开口的保镖,对,似乎身高都差不多,然后她想到了一种最可怕的后果。
后果,就在大兵的手机上,是远程拍的,蔡中兴的坐驾驶离不到一分钟,几个人影走向大巴,五辆,首尾相接地启动,离开,虽然看不清楚,可上官明白,猫腻可能就出在这里面。
所有的人的视线,可能都被刚刚驶离的阿斯顿豪车吸引住了,谁会注意那些大巴司机。
是走了?还是没走?是该相信蔡中兴?还是该相信面前这位失忆的人,失忆前还患过抑郁症。
上官试图点燃着最后一点希望,可慌乱的心竟然在这一刻,根本无法做出判断,而且她越来越不敢置疑顾从军的话,那么清楚、条理,完全不像失忆,甚至比失忆前还要精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就凭这个判断?”上官冷然问。
“是啊,我还判断,车不是你们定的,一定是津门某旅行社直接订好的。”大兵道。
“那又能说明什么?”上官试图反驳。
“如果其中一个被别人忽视的司机是他的人,那好像就方便多了,我今天其实一直想激怒他,看是不是他害我,我藏起了田晓萍,他不在乎;我在公司乱发钱,乱动账户,他也不在乎;我甚至袭击那些跟来的保镖,他也不吭声……你觉得这是蔡总的风格吗?或者,你觉得,他还很在乎这个公司,这些人吗?”大兵道,一夜的想法来验证凶手,却不料阴差阳错,验证出了这件事。
上官失魂落魄地看着,嘴唇翕合,却没有声音发出。她知道,应该错不了了。
“其实只需要跨过公路到酒店这两公里,只要在这两公里不露馅,在公路上随时可以接应,那几位消失的保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接应他,现在,估计他已经成功了。”大兵道,他伸手拿着上官的手机,拔着号码,刘茜的号码,奇怪的是,这时候连刘茜也不接听电话了。
“刘茜……我一直找不到这位秘书不图名利,处处为公司着想甚至献身的原因所在,那,现在就是了,她可能知道的比你多一点。她不用跑,但也不用陷在这个乱局里。她也可以局外得利。”大兵道,印证了判断,却高兴不起来了,就像蔡中兴说的,坐庄的一定要选在高位出逃,
而高位并不是能拿到最多的时候。应该是恰到好处的时候,现在就是了,原始股正在销售、产品正在运输,膨胀的生意让经销和投资一片疯狂,警察也在死死的盯着鑫众的账面资金。而他,可以用这些表面的繁华去局外圈钱,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从容溜走。
上官像被抽掉了脊梁骨,顺着门框,慢慢地萎顿了,慢慢地坐到地上,神情枯槁,欲哭无泪,她知道,这是最佳的结果,所有没有走的人,都会是博傻游戏里被骗的傻瓜,包括她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