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东。”
“谁派的?”
“郭哥……郭金荣。”
“来干什么?”
“取…医院监控的硬盘。”
“东西呢?”
“加磁铁然后点把火,都…都…毁了…”
这个现场审讯奇快无比,叫马峰的这位迫不及待的交待郭金荣指使,干的什么事,几个人什么关系,言言凿凿,都是脱口而出,一点也不意外的是,是蔡总的保镖,在鑫众领工资着呢,所知的仅限于此,顶多再加上那天在温泉酒店,张向东,李鹏进,正是接应人。
说完了,这位叫马峰的,紧张地看着大兵,哀求道着:“顾总……您说话算数吧,我都说了……下午我是猪油蒙心了对您下手,看在咱们以前认识的份上,您放我一马,我就一跟班的……”
“跟班的都敢对我下手,手脚挺利索,不是头回干了吧?”大兵问。
“都出来混的,谁没捅过两刀,挨过两刀……我是犯傻了,他们说,你脑那个了,根本不认识人,好下手的很。”马峰战战兢兢道。
“所以你就想挣这钱,我这脑袋值多少钱?”大兵笑着问。
“一……一百万……”马峰紧张道。
“哈哈……傻逼,你要少了。”大兵起身,叫着拉水管,逼着这货脱光,然后水管哗哗一冲,吧唧,一堆破脏衣服往他面前一扔,等穿上之后,活脱脱地也成了一个民工了,大兵把他的钱包拿出来,一个身份证,一百块钱扔给他道着:“从这儿往南,五公里,火车站,晚上有趟车,自己搭车走……你可以报警,无所谓,那玩意不知道得把谁钉着……你也可以溜,就当老子放你一马……或者你可以办点事,回去通知一下郭金荣,就说你这俩兄弟都被我扣这儿了,让他想想,给我多少钱合适,能办到吗?”
“能能能……”
“那滚吧,不送……”大兵道,连手机一起扔给了他。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脱身了,这位一瘸一拐,拼了命地往工地外跑,那速度,竟不比一个正常人稍慢半分。
对呀,这得逃命,吓死个人了。
剩下的这俩就没有优待了,被一干民工挟进楼里,扔在没封口的地下室坑里,本来就行动不便的,大兵还手黑的找了根八号铁丝,把两人手绑着,脚拴在一起,直到确定很安全了,这才坐在口子上,打着手电筒,看看两人失魂落魄的眼睛。
浑身都是混凝土,还就只能看眼睛,大兵看着看着,本来是装威风的,可不料先把他自己看乐了。
余众被卢刚屏敝回工棚了,这位工头很是有眼色,知趣地远远躲着,不去偷听对方私怨。
“长夜漫漫,二位说句话啊……我先说,谁知道蔡中兴在哪儿,我立马放人,赔礼道歉加上送路费。”大兵道。
没人吭声,大兵晃晃手电筒,那两人已经神情萎顿,一身混凝土开始凝固了,那滋味肯定不好受,再过一会儿,那衣服和裤子都将是硬梆梆的,憋死人呢。
“来个简单点的,你们谁知道,是谁拍了老子一黑砖,我也放人。”大兵道。
“你说话当真?”张向东问。
大兵听出来了,是和他通话的这位,应该是领头的,他道着:“已经放了一个了,还能有假,总不能老子一毛钱没落着,背上你们三条人命吧?不过别蒙我啊,弄死你我可能得犹豫犹豫,可整残你们,老子眼皮都不眨一下。”
“对不起,你这么问,我可不敢说了。”张向东道。
“玩我?信不信我让你想说都开不了口了?”大兵阴森森地道,这话配上这环境,让人听得毛骨怵然。
那位叫张向东的思忖片刻回着:“这行大部分都是栽在自己人手里,我不在场,不知道是谁,不过那天是郭哥、郭金荣和你一起去的,按理应该有个司机和押车的,肯定在半路上等,是谁就不可能让我们知道了……我们这行规矩是不多问,也不多想,知道的就这些。”
“那就是郭金荣喽?”大兵狐疑道。
“顾总,你原来的位置可比我高啊,你的事,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你放小马走,这有问题啊。”张向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