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国际烂人愣了一下,然后摇手道着:“不可能,警察从来就没有查过。”
翻译把这话递过去,王特皱皱眉道着:“不是警察不查,而是我们把消息截下了,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算了算了,别跟他讲这么多,让他等着,两点半准时接货,我给他们送上船。”
翻译过来,那位国际烂人撇了撇嘴,看看时间,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语言不通,聊兴全无,偏偏此时电话来了,王特告了个缺,躲到了一旁接电话,这是一个熟悉的号码,一个似乎不愿意接听,又觉得有必要再接听一下的电话,想了很久才放到耳边,低沉的声音道着:“喂!”
“王老板,生意做大了啊,听说你今天有个大单?”对方问。
“马马虎虎吧,财路有时候得自己想辙,怎么了?老七,眼红了?”王特问着。
“我还真不眼红,您就不怕财路变成死路?”对方道,语音里透着威胁。
“要死轮不到我带头,顶多垫背,我说老七,不是我不仗义,你的能力实在有限啊,魁五你捞不出来了,一个栗勇军也看不住,我要再靠着你这棵大树,是不是我有一天也得蹲里面去呆着?”王特问,似乎对电话的另一头,很是不满。
“有些事得从长计议,而是不能像你这么操之太急,这是战略物资,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大事,你想自立门户我不反对,可好歹跟我言语一声啊。”对方语重心长地道。
语气里的示弱让王特听出来了,市场再怎么千变万化,有货的才是大爷,王特语气渐强地道着:“真不是我不通知你,你给的价钱实在太低了。”
“不过安全性却很高,这是个大锅饭,都尝尝没坏处,你现在想一个人吞,不怕噎着啊?”对方道。
王特笑了,直道着:“这行,不就是撑死胆大的吗?老七,要合作还是可以的,不过价钱得我来定。”
“呵呵,你是觉得你的地下武装不错了,我拿你也没治了是吧?”对方不屑道。
“虽然这个话不怎么好听,不过好像也就是这么个意思,有炸矿的我们撵回去了,有警察来我们堵回去了,有同行来,我们已经让他们不敢再来了,老七,不是我笑话你,出了点事你干了些什么?魁五蹲了一年多都把事了不了,摆不平,我就觉乎着,你拿那份钱,心里有愧啊。”王特讽刺着。
“好吧,看来你执迷不悟了,作为老朋友我最后劝你一句,停手吧,现在不是出货的时候……出了事别说我害你啊,当然,也别怪我到时候落井下石啊。”对方道。
“你试试,我保证拉上你。”王特道,他说完才发现,对方的电话已经扣了。
这个突来的事让他有点心烦了,想想百密无一疏的布置,想想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想想即将进账的资金,那越来越膨胀的自信,让他无视这个警告,他喃喃地说着,这个老不死的,还想贪便宜。边想边拔着电话,直通路上,然后听到了本家的侄子汇报:“叔,没事,我们已经走快一半路了,准时到。”
“妈的,这钱可没你的份!”
王特挂了电话,忿然道着,很快把老七的话扔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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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组赶赴预定地点,重复一遍……十一组赶赴预定地点。”
“九组到达预定地点,重复一遍……”
“三组汇报,我们到达预定地点,请明示嫌疑车辆特征。”
“四组到达,嫌疑车辆特征请明示……”
“二组到达……”
步话里陆续传来了声音,通讯刚刚搭建,孙启同知会了上层,调得是沿线交警、刑警,而且是以追逃名义调集的警员,很多根本就是巡逻组,其实没有多大战斗力的,重点的战斗力放在机动上,现在正星夜兼程奔赴最前沿。
“前方有什么消息?”孙启同按捺不住了,出声问。
“无线电还在静默中,应该还没有消息。”尹白鸽道。
此时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状态,全部的输赢押在那四位身上了,找到,则大案将倾;找不到,那就打草惊蛇了,机会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从孙启同焦虑的状态里就可以看得出,这种身份要么不动,要动肯定就要效果,如果没有效果,那可能比被人打脸还难堪,尹白鸽此时有点同情孙副厅了,她轻声问着:“要不,我呼叫他们?”
“不用…干这活我们不会比他们更熟悉。好像有点奇怪啊,这些大店乡的人,严格地讲,农民,居然能把稀土走私到境外……咝,出大价钱的买家,不好找啊。”孙启同问道。
此时孟子寒派上用场了,他道着:“据他们最新的情况汇报,交易的方式是买家出定金,地下钱庄做保,货到后付余款。”
“哦,钱庄这信誉可是越来越好了。”孙启同幽幽来了句。
“这个就有待于深挖细查了,以往我们是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捋清关系,这一次是快刀斩麻,可能后结涉及的问题会很麻烦。”尹白鸽道,有点打预防针的意思了,这个盘子有多大实在搞不清,只能拣重要的来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怕戳住谁,就怕谁也戳不住啊。”孙启同道,重重地一拍拳头,浑身力气无处发泄了。
此时,滴答的机械表,已经指向了凌晨一时零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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