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的夜晚格外阴凉。
这场由秦缪造成的风波就这样解决了。
一颗最普通不过的子弹穿过他的脑袋,而军队也没有爆发出秦缪那些老兄弟所想的哗变。
人们对于这位义军统领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只知道秦夏的父亲好像不慎去世了,而关于那个开枪射杀秦缪的士兵,现在他正站在秦夏新搭好的营帐内,双手举措不安望着自已的秦帅。
秦夏坐在由他亲手打造的椅子上,正看着自已面前的一个硕大的沙盘。
明日他们就要进军蜀城,整顿了快三个月随着军队人数增加到两万人,他也攒够了进攻城池的资本。
而沙盘上就是由磐岳描绘的蜀城与剑阁之间的地势样貌。
士兵不敢大声呼吸,只是呆愣站在这里等待秦帅的指示。
“站在那里干什么?给你自已搬个凳子坐吧。”
这是士兵刚进入营帐后听到的第一个指示。
他蹑手蹑脚搬来凳子刚坐下,秦夏也刚好制定完明日的攻城方案,抬头看向面前脸色好像都有些吓白的士兵,他不经意笑道:“别紧张,我叫你来这里其实只是想要问你下有没有感到异样,不过,还请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禀秦帅,在下韩户,乃鲁地人士。”
他忙起身毕恭毕敬鞠了一躬。
秦夏起身将凳子搬到韩户身旁:“鲁地人吗?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从陕地开始就跟着我一块走了吧?”
韩户忙点头称是:“在下随秦帅一路打到这里,我们众人能来这里全仰仗秦帅计策,属下实在是看不下去那步步紧逼…”
一说到这里他眼睛都湿润起来:“老家里连饭都吃不上,自从跟了秦帅那真是翻天覆地,您平日大小事都自已做攻城掠地您也占了大头,我们兄弟们平日训练完就是吃饭睡觉,这般神仙日子以前哪里敢想?”
很快啊!
韩户说到情处啪嗒一下就跪倒地上,吓得秦夏连忙双手抱住,就见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水汪汪望着自已:“您是不知道兄弟们私底下怎么称呼您啊!”
秦夏一愣哭笑不得喊道:“咱能不能先别哭了。”
“我不!
您听我说完,我们都将您称作父…”
只见秦夏瞬间堵住这厮的嘴,老子一句话还没说这伙怎么这么多话?
本来叫他来是想疏导疏导这厮,毕竟事出突然干掉了秦缪,不过那厮当时双眼无神的样子,他们最后就是告诉全军说这只不过是火枪走火。
秦夏还琢磨着这家伙不慎杀了人,而且还杀了自已的父亲,那心里多少都有着压力,谁能想到叫来后没说几下,或者说他连话都没说呢,人直接就喊自已爹了。
自已年纪轻轻就有了快将近两万个儿子,而他自已本人却还是一个萧楚男吗?
受不了啊!
他真的受不了这伙人叫自已爹,本来大学宿舍给别人带个饭,你叫我声爹那也就算了,本身大伙也都知道那是玩笑话。
现在好了,一群小伙子年纪比他都大,那还一个劲冲着自已叫爹,这谁受得了?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一伙人年纪都三十多岁了,一见到自已就冲着自已叫爹,那我问你你受不受得了?
老实说,这事比自已攻城陷地都麻烦,而韩户还依旧呜咽着什么,甚至已经开始四肢依附在自已手臂上了。
秦夏甚至都感觉这家伙比那些将领还可怕啊!
“你不要靠近过来啊!”
(迪亚波罗脸。
)
最终还是萧烈与磐岳二人将这货拖走,他擦了擦额头冷汗,感觉自已也需要找个人去开导开导自已了。
他深吸一口气走出营帐,而外面则全部都是严阵以待的将士们,见状秦夏欣慰一笑,母亲受到的苦难可不止是秦缪带来的,还有那远在陕地的狗皇帝。
现在的他内心深处早已燃起了一股业火,世道更替也罢,赤地还田也好,这样的王朝他绝对要将其摧毁代价!
“全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