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影,“就这样,你就答应了?”
“嗯,”秋颖点头,“从那天起,我就成了护林队的一份子,因为从小在热河雨林长大,对这里很熟悉,也算是发挥了特长。”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轻松不少,“别人看起来这种工作或许枯燥乏味没意思,但我其实挺快乐的。”
“你们在做的,是非常伟大的工作。”林砚影说。
守护珍稀植物,保护生态,为让这个世界更好而努力着,是非常伟大的事。
这个话题,林砚影曾经和严峥争执过。
现在的她依旧无法确定活生生的性命和宏大叙事究竟谁该给谁让步,但她承认,护林队很伟大。
毋庸置疑。
秋颖却摇摇头,“我不知道伟大不伟大,其实我追求的也不是这个。”
“你想要什么?”
秋颖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林砚影挠挠头,莫名有点不耐烦,追问,“说啊,不想告诉我?”
秋颖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想嫁个好男人,生个可爱的孩子,在家相夫教子,过平稳安定的生活。”
这话倒是让林砚影没想到,一个爱玩赛车的“野女人”,竟然有这么传统的思想。
林砚影直接问,“你想嫁的那个好男人,是严峥吗?”
秋颖微微愣住,这次不再是不好意思,而是一种明知不可得的遗憾与无奈。
她摇摇头,“他是个好男人,但我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他。”
“为什么这么说?他离婚了,男未婚女未嫁,你们又朝夕相处,为什么不可能?”
秋颖沉默了一会儿。
她说话老说一半,弄得林砚影很烦躁。
林砚影直来直去的脾气,实在不喜欢吞吞吐吐的人。
正想催她两句,秋颖才终于开口,“因为我想要的是安稳的人生,但严峥血里带风,他是属于旷野的男人,他给不了我想要的安稳,我也不可能一直陪他冒险,所以……”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垂眸,“我们没有可能。”
林砚影,“想得那么透彻,但却控制不住自已的心动,是不是?”
秋颖没回答,身子往后靠了靠,感受了一下迎面吹来的夜风,“峥哥把我带到哨站工作后,每年都会在我生日那天,为我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其中我最喜欢的,是一条红色的裙子。”
她有好多红色裙子,这短短十天时间,林砚影就见过好几次。
林砚影,“你穿红色很好看,他很了解你。”
秋颖,“我曾经幻想过,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步入婚姻殿堂,我一定要穿着那条裙子办婚礼。”
她接着笑笑,“不管新郎是不是峥哥,反正礼服已经定了。”
林砚影说,“这一天不会很遥远。”
秋颖又摇摇头,“不,很远,这只是我的奢望。”
她扭头朝林砚影看过来,“护林队的队员,从来没想过自已能有未来,我们的生命,属于雨林,生与死,其实都不由自已决定。”
因为生死未知,才期盼着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