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不该问这话的,因为在孙女婿心中,他从来不是猪,而是一只凤雏。
事实上双方能结成盟友兼亲戚关系,并非赵安刻意设计,而是纯属巧合。
或者说,是老丁把自个一步一步逼上孙女婿贼船的。
当初他要不给赵安造假身份证,假学历,讨假老婆,能有今天?
所以,今天的赵委员、赵御史、赵教授,全是你丁县尊当初所为结的果。
怎么能说赵安设了个杀猪局坑你呢。
“祖父您说这话,不仅是对孙儿的侮辱,也是对祖父您自个最大的侮辱!”
赵安必须纠正老丁错误的思想,“孙儿与祖父之间可谓汉时刘邦之于萧何,三国时刘备之于诸葛亮,唐时李世民之于长孙无忌,宋时赵匡胤之于赵普,明时朱元璋之于李善长,又如鱼儿离不开水,岂是什么猪狗虫豸可比的,望祖父莫要再自我菲薄,寒了孙儿之心!”
因为有些生气,端起老丁的茶碗来了个一口闷。
“。”
老丁郁闷的直揉太阳穴,有千言万语要说却说不出,又有千言万语要骂却骂不出。
胸口跟堵了块大石似的,别提多难受。
半开的窗台忽的“吧嗒”一声猛的合上,却是外面起了大风。
窜入屋中的冷风激的老丁一个哆嗦,再也忍不住指着孙女婿骂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这话要叫外人听去,你我有几颗脑袋够朝廷砍的!你要死自去寻死,莫要害我!”
话音刚落,宋教谕推门而入,也是一脸紧张状:“赵大人,慎言,以后千万要慎言,隔墙有耳,须防隔墙有耳啊!”
“。”
老丁一怔,下意识朝宋教谕身后看去,发现没有别人这才安下心来。
“赵大人年轻气盛,自视甚高可以理解,但赵大人先前那话自比实在是太过大胆,幸好是被下官听见,若被别人听去,恐大人杀身之祸不远矣!”
老宋一脸恨铁不成钢看着赵安:说你年轻糊涂好呢,还是说你大言不惭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好呢。
你自比帝王,把县尊大人比作谋士良士,那他是什么?
“你如今也是做官之人,稳重二字不知吗!宋大人不是外人,叫他听去无妨,换个人听去,你我还能安心于此稳坐?”
老丁坐在椅子上兀自生着闷气,什么萧何李善长的,王八羔子讲话不打草稿,尽把他这个爷爷往火坑里带。
“二位勿用多想,赵安心中绝无它念,唯盼与祖父、宋大人携手共进,使赵、丁、宋三家永世辉煌而已,与国同休的那种。”
赵安干笑一声,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呗,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你这鬼话与外人说去!”
老丁心中积压已久的怀疑终是爆发,“当着宋大人面,你与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想干什么?孙儿实是不知,还请祖父您示下。”
赵安一脸糊涂,不明白老丁今天是怎么了,跟吃了呛药差不多。
“你说干什么?”
老丁怒而起身,指赵安拼命拉他们下水去借内务府的高利贷,打的不是薅羊毛主意,而是打着造反心思。
“造反?县尊大人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