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哲偷懒,不愿打理产业的时候,范偌偌作为刀子嘴豆腐心的姐姐,肯定一边教训四哲,一边帮四哲打理产业。
四哲以后可以说是能在京城横着走,还吃喝不愁,产业也不用担心。
但想着想着,柳汝雨发现了很可怕的地方,马上对范隐说:
“这将来你执掌监察院,有权;范贤执掌内帑,有钱。
那到时候,咱们范家权钱不缺,皇帝能放心咱们范家吗?”
范隐早就想到柳汝雨会有这样的担心,所以接着说:
“这个就是姨娘您没看清了,这首先,监察院是什么东西?天子爪牙,直属于天子,权利都来自于天子,还监察百官,与朝堂百官天然对立。
只要皇帝有一点要放弃监察院的意思,朝堂百官会瞬间上前把监察院置于死地。
监察院一身荣辱和生死都系于陛下一念之间。
所以,对于皇帝来说,监察院比朝堂百官值得信任。
至于内帑,这内帑,内帑,最妙的就是这个‘内’字上。
内帑与国库相对应,国库是国家的钱袋子,无论是充实国库,还是国库支出,都是军国大事,要是掌控的国库那的确很危险。
但范贤要掌管内帑,这内帑是皇室产业,这内帑就是皇帝的小金库,掌管内帑说白了就是给皇帝管钱袋子,将来范贤掌管内帑,那就只是皇帝的私人管家。
甚至任命都不用经过吏部,都是皇帝一言而决。
不像管国库的户部官员,就算皇帝实在看某个户部的官员不顺眼,也得好好找个理由才能整治。
所以说将来范贤的荣辱和生死也系于陛下一念之间。
我这样说,能打消姨娘的顾虑了吗?”
柳汝雨听完范隐的解释,还是有些担忧,没有开口,在思索,范隐看柳汝雨还没有被忽悠住,啊,不对,是被说动,接着说:
“姨娘,我这么给您说吧,当今陛下是雄主,也有手段,这姨娘同意吧?”
柳汝雨说道:“没错,当今陛下行事总是出其不意,手段变化莫测,真正目的总是被隐藏在后面,不到最后没人知道陛下想要干什么。”
范隐接着说:
“别管陛下手段多么变化莫测,目的隐藏有多深,作为一个皇帝,最终目的都是掌控权力,这没错吧?”
柳汝雨被范隐已经引入一种忘我的状态了,满脑子是范家这几个孩子的未来,没意识到讨论皇帝是多么危险的行为,这和讨论皇室还不一样。
讨论皇室,聊聊八卦,这只要不传播出去,基本没事。
但是讨论皇帝,那就是在分析皇帝的想法,叫窥测圣意,你要擅自猜皇帝的心思,这但凡透露一点风声,就是杀头的大罪。
柳汝雨下意识地觉得范隐说的对,就应声说:
“对啊。”
范隐接着说:
“那如今朝堂上的权力无非就是三种,财权、人事任免权、军权,这三个权力姨娘觉得哪个最重要?”
柳汝雨是国公之女,对朝堂之事知道一二,就说:
“三种权力都十分重要,但最重要的当然是军权,没钱可以直接让军队抢,人不合适可以直接派军队杀。”
范隐接着解释说:
“哎,没错,范贤将来掌管内帑有的是财权,我执掌监察院,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和权力,间接算是有人事任免权。
但如今可是大皇子领兵在外,大皇子母亲原是东一城人士,大皇子没有争夺皇位的希望,大皇子也没有争夺皇位的心思,所以陛下把军权放心交给了自已大儿子。
军权那可是死死掌握在陛下手中。”
柳汝雨转过脑筋来了,想通了,就对范隐说:
“原来如此,这样说咱们范家,你们几个孩子都有坦荡的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