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门口,人潮渐渐散去,只留下些许维持秩序的吏员。
那场声势浩大的演讲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程居书再次被押回了地牢,临走时,滕子静的儿子抱着一大堆吃食,硬是塞到了他怀里,眼里满是感激。
司里里之前被范隐拎出来看了全程热闹,此刻热闹散场,她也被重新送回了牢房。
至于滕子静,范隐特意吩咐过,不必再关回去了。
范隐心里清楚,那位“狗皇帝”
的圣旨,怕是已经在飞奔来的路上了。
虽然嘴上总是不敬地称呼庆皇,范隐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皇帝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若以满分一百论,庆皇或许达不到顶尖,但拿个八十多分是绰绰有余的。
庆皇绝不会轻易放过滕子静一家,这并非是要加害,而是要将他们彻底与大庆王朝捆绑在一起,成为一面忠诚的旗帜。
此刻,范隐和范贤正忙着收拾那些线路和音箱。
这些玩意儿毕竟太过超前,还是少让外人接触为妙。
七手八脚地收拾得差不多了,范贤将一捆线递给范隐。
两人随即合力,将那两个沉重的大音箱抬到了讲台后面。
范隐刚想找个隐蔽角落,把音箱收进系统空间,远处就传来了猴公公那特有的尖细嗓音。
“陛下旨意——”
范隐眼疾手快,一把将范贤也拽到了台子后面。
两人蹲在阴影里。
范贤探头探脑,好奇地问:
“干嘛呀?我还从没见过宣旨呢。”
范隐压低声音说:
“想看就在这儿看,别出去。”
范贤更不解了:
“为啥啊?”
范隐反问他:
“你想跪吗?”
范贤老实摇头:
“那倒是不太想。”
范隐没好气地说:
“那不就得了?宣那个皇帝的旨意,在场的人都得跪。
旨意要是给你的,你非跪不可。
若不是给你的,按规矩也该跪,但眼不见心不烦,还能混过去。
咱们少给人家宣旨的添麻烦,也省得自已麻烦,躲着点总没错。”
范贤恍然大悟,随即又好奇起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范隐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你问我怎么知道?你猜我给王七年那道圣旨是打哪儿来的?”
范贤脸上立刻露出了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笑容,拖长了调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