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范隐蓦然抚掌,掌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好一个皇室必须牢牢掌控监察院!”
他一字一顿,声音不高,却如重锤般敲在朱各心头。
“好一个李芸瑞品性如何,是善是恶,皆不重要!”
范隐脸色骤然一沉,目光如电,直刺朱各双眸。
“监察院直属陛下,此乃大庆铁律,你却在此大放厥词,鼓吹所谓皇室掌管?”
“你这难道不是本末倒置,混淆视听吗?”
“我一个入京未久之人都清楚,监察院是陛下的逆鳞,谁敢妄自触碰,便是自寻死路!”
“你暗中勾结李芸瑞,究竟是想助她,还是在明晃晃地将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范隐步步紧逼,言辞犀利如刀。
“监察院所有行事,首对院长负责,终对陛下负责。”
“陛下与监察院之间,确实隔着一人。”
“现在是院长,将来或许是我,也可能是旁人。”
“那你认为,此人应该是与陛下一心同体,还是貌合神离,甚至心怀二志?”
“若非陛下亲自点头,这监察院的权柄,交到谁手中,不是个死字?”
“你当真觉得,没有陛下的默许,院长会如此轻易地将监察院的未来托付于我?”
范隐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利剑,剖开朱各虚妄的忠诚。
“你还言之凿凿,李芸瑞品性善恶无关紧要。”
“这难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人品不重要,善恶不重要,那她若出卖大庆,背叛王朝,难道也无足轻重?”
“你口口声声一切为了大庆,你的初衷又体现在何处?”
“难道李芸瑞要将这大庆江山引向毁灭,你也打算袖手旁观,听之任之吗?”
“你这人,看似刚正不阿,忠义凛然,实则愚不可及,偏又喜欢自作聪明,令人不齿!”
朱各被范隐一连串的诘问冲击得面色惨白,张口欲言,却发现喉咙干涩,竟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驳。
他只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颤声道:
“李芸瑞……她至少是可控的!”
“她的生死荣辱,皆在陛下的一念之间!”
范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笑意冰冷,不达眼底。
他知道庆皇乃是大宗师的秘密,这修为是庆帝手中最后,也是最强大的底牌。
但朱各,以及这世间绝大多数人,对此一无所知。
所以范隐发笑,笑他的无知,笑他的天真。
朱各被范隐这毫不掩饰的嘲弄激得心头火起,怒道:
“你笑什么?!”
范隐收敛笑意,眼神却依旧冰寒。
“她可控?”
“你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李芸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此事稍加打探便可知晓,你难道事先连这点浅显的调查都未曾做过?”
他声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