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留份情面,不要把事情做绝,不要逼得太紧。”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芸瑞虽然阴狠,但是忠于她的人不少,你今后要立于朝堂。
就必须学会,刚柔并济,化敌为友。”
范贤的情绪依旧激动,他涨红了脸。
“我不要把事情做绝?”
他伸手指着空气,仿佛那虚无之处站着的就是长公主李芸瑞。
“爹,您要搞清楚,是她要杀我,是她要把事情做绝。”
“她甚至都没问过我。”
“她不就是不想要放弃内帑权柄吗?”
“我只是想和宛儿在一起,内帑权柄,我根本就不稀罕。”
“她只要问我一声,我就能如她的意。”
“可她没有,她一上来就是淡州刺杀、牛兰街刺杀,眼看武的不行,就来文的,紧随而来的就是没来得及实施的宴会污蔑。”
“要不是我哥,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范健没有正面回应范贤的激动,他缓缓转过身,背起双手,在书房内踱了几步。
他一边走,一边缓缓开口。
“你都说了,她是你的丈母娘,说到底,她是宛儿的生母。”
他停下脚步,再次看向范贤,眼神深邃。
“我可以告诉你,这一次,李芸瑞不只是栽了个跟头那么简单,她是真的处于生死一线之间。”
“范隐白天和朱各对峙时说的话,对李芸瑞来说,完完全全是诛心之言,基本把李芸瑞钉死了,已经把她逼到绝路了。”
范健的语气平静,却字字千钧。
“范隐可以不管李芸瑞,但你呢?”
“你若不去为她求情,她这次万一真的被逼死了,林宛儿会怎么想?”
“将来你和林宛儿在一起,你们之间会不会因此生出嫌隙?”
范贤听完范健的话,脸上的激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为难之色。
他的眼珠转了又转,显然内心正在激烈地挣扎。
片刻之后,他有些迟疑地开口。
“您让我想想。”
说着,范贤便想转身离开,给自已一些独处思考的时间。
就在他挪动脚步的瞬间,一只手有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范隐不耐烦地开口。
“行了,想个屁。”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就当为了我这个宛儿未来的大哥不食言,去求个情。”
话音未落,范隐便不再给范贤任何犹豫的机会,直接拖着还一脸懵逼的范贤向书房外走去。
范健站在原地,看着兄弟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缓缓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