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隐只能讪讪地附和。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默默用膳。
庆皇似乎胃口不大,只是随意夹了几筷子菜,便放下了筷子,端着酒杯慢慢啜饮。
范隐倒是饿了,加上初次饮酒,胃口大开,很快便将碗中的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范隐看到庆皇只喝酒,菜都吃的很少,饭更是动都不动,很怀疑大宗师是不是不用吃饭,庆皇如今保持吃饭习惯可能只是伪装。
范隐放下碗筷,用餐巾擦了擦嘴。
庆皇瞥了他一眼。
“吃完了?”
范隐点头。
“回陛下,臣用完了。”
庆皇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在温热的杯壁上摩挲着,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微风拂过湖面带来的水汽,夹杂着淡淡的酒香。
范隐看着庆皇深邃的侧脸,心念微动,决定抓住这个空隙,将心中一个盘桓已久的想法提出来。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试探。
“陛下,臣斗胆,想起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庆皇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
“说。”
范隐定了定神,沉声道。
“是关于那北奇刺客,程居书。”
听到这个名字,庆皇的眼神似乎锐利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一个阶下之囚罢了,有何可说?”
范隐摇了摇头。
“陛下,臣以为,单纯将他关押着,似乎有些……浪费了。”
“哦?”
庆皇眉梢微挑,露出些许兴趣。
“你有何高见?”
范隐斟酌着词句,缓缓说道。
“臣想,与其让他在大牢里虚耗光阴,不如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陛下可以对外宣称,程居书深感罪孽深重,愿为我大庆百姓效力,以赎其罪。”
“具体可安排他去修缮京中以及京郊那些贫苦人家的房屋。
一应开销,自然由朝廷承担。”
范隐顿了顿,观察着庆皇的神色,见他并未露出不耐,便继续道。
“如此一来,既能让百姓感受到皇恩浩荡,又能彰显我大庆的气度。”
“臣称此法为‘劳改’,先让他劳作两年看看。
若这两年他安分守已,未出差错,届时再考虑是否让他真正为我大庆所用。”
“更重要的是,此事传扬出去,也能让天下人看看,北奇将人变成鬼,而我们大庆,却能让鬼变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