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的宫装也因方才的辗转而显得有些凌乱,衣襟微敞,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眼中水光潋滟,身上散发着一种汗水与体香混合的、别样的慵懒魅力。
长公主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般,没有一丝力气。
出了一身的透汗,浸湿了中衣。
但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舒爽与轻松感,从四肢百骸涌向全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喘息稍定,看向范隐,眼神复杂。
“我刚刚……还以为你要杀了我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
范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
“殿下说笑了。”
“您的侍女可一直候在殿外呢。”
“燕统领的箭,想必也一直瞄着臣的脑袋。”
“臣怎么可能真的动手。”
长公主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带着几分释然,几分后怕。
“那你刚刚还用那么大的力气?”
“我都叫出声了。”
“你就不怕我的人,还有小艺他,情急之下直接动手了?”
她说着,下意识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窗外,那道一直如雕塑般持弓瞄准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收起了弓箭。
燕小艺的面容隐在暗处,看不真切。
范隐脸上的笑容依旧从容。
“殿下都肯用自已做诱饵,引臣出手。”
“臣自然也要用自已的性命,陪殿下好好玩一下。”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却透着一股与李芸瑞如出一辙的疯狂。
长公主听了这话,眼中的笑意更深,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知音。
“难道……”
“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与探寻。
范隐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
“殿下您以自身为饵,是因为您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美人。”
“而臣……”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愈发自信。
“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世上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长公主眼中的光芒微微黯淡了几分,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原来如此。”
“你只是单纯的自信过头罢了。”
“和我,到底不是同一类人。”
她低声呢喃,随即又抬起头,脸上重新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得意。
“不过,‘疯批美人’这个词,倒真是形容得我贴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