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本宫确实做了一件事。”
“本宫找了一位平日里还算得用的女官,命她暗中联络了几名后宫中不安分的侍女。”
“打算让她们在你们兄弟的车驾经过宫门附近时,故意冲撞上去,制造些混乱,以此来败坏范贤那小子的名声。”
“只可惜,此事还未来得及真正实施,陛下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便雷霆震怒,将那些后宫侍女尽数诛杀了。”
“至于那位奉命行事的女官,本宫事后也已将她赐死,以绝后患。”
李芸瑞说完,有些好奇地看着范隐。
“此事做得极为隐秘,按理说,你应该不可能知晓才对。”
“你今日,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范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目光一凝,追问道。
“殿下当时,除了安排那些宫女,可曾还找过其他人,或者下达过其他的命令?”
李芸瑞闻言,神色十分认真地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
“此事之后,陛下龙颜大怒,当日回来便将本宫与太子一同召去御书房,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本宫那时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做别的安排。”
范隐听到这里,心中已然雪亮一片。
庆皇那个老狐狸!
当日雪棠她们那批冲击车驾的,定然是庆皇借着长公主这道“败坏范贤名声”
的命令,暗中指使林共去办的。
其目的,多半就是为了试探自已,看看自已在面对无辜少女惨死之时,是否会动恻隐之心,出手相救。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一石二鸟!
范隐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再次向长公主深深一揖。
“臣,明白了。”
“多谢殿下坦诚相告。”
“臣已没有其他事情叨扰殿下,这便告退了。”
李芸瑞见他不再追问,也未多想,只是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笑意。
“嗯,慢走。”
“说起来,若非是本宫如今被陛下禁足于此,不得擅自出宫。”
“否则,定要日日都去找你,听你讲些新鲜有趣的故事,倒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范隐闻言,亦是微微一笑,语气诚恳。
“那臣,便静候殿下解除禁足的那一天。”
“届时,随时欢迎殿下驾临臣的寒舍,品茗清谈。”
李芸瑞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期待。
“好,一言为定。”
“待本宫禁足结束,定会去你府上叨扰一番,看看你那所谓的‘寒舍’,究竟是何模样。”
范隐再次躬身行了一礼,没有再多言。
他转过身,从容不迫地走出了这间雅致的房间,将那满室的旖旎与暗流,都留在了身后。
门外的阳光,似乎比来时,更多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