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
“我兄长他还那般嚣张,如此行事,是否会显得太过强势了?”
范隐闻言,轻笑一声,将茶杯凑到唇边,呷了一口。
“贤弟此言差矣。”
他放下茶杯,目光悠远,仿佛穿透了雅间的墙壁,望向了遥远的边疆。
“你可知,我大庆将士在前线,是如何浴血奋战,才拼下了如今这般辉煌战绩?”
“北奇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完全被我军压着打。”
“此等情势之下,我们若还表现得畏首畏尾,岂不是辜负了将士们在前线的舍生忘死?”
范隐顿了顿,见范贤若有所思,便继续补充道。
“而且,贤弟。”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了然。
“你不会真的以为,国与国之间的谈判,都是一团和气,凡事皆可商量着来的吧?”
范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满是迷茫。
“难道不是吗?”
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以往我所见所闻,即便是双方分歧极大,唇枪舌剑,也大多会克制情绪,保持着表面的体面。”
范隐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贤弟啊,你看到的,那大多是已经谈妥了,或者暂时谈不拢,做给天下人看的场面罢了。”
“你信不信,在那些不对外公开的场合,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唇枪舌剑,据理力争的。”
“言辞激烈都算是轻的,说不定早就拍案而起,互相指着鼻子痛骂了。”
“甚至于,若非身份所限,撸起袖子打上一架,也并非没有可能。”
范贤听得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辛弃物,眼神中充满了求证的意味。
辛弃物端起自已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似乎让他更加清醒。
“嗯……”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范隐大人的话,虽有些夸张,却也八九不离十。”
“范贤大人,你是不知道。”
辛弃物放下茶杯,看着范贤。
“如今这般局面,乃是因为我大庆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军事上全面碾压北奇,才能在谈判桌上这般单方面施压,令对方哑口无言。”
“倘若易地而处,或者对方但凡手中还有些许能够依仗的筹码,你便会看到,他们绝对会比我们今日表现得更加嚣张跋扈,更加得寸进尺。”
范贤默默地端起茶杯,也学着辛弃物的样子,喝了一小口。
茶水微涩,而后回甘。
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