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各眼神黯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原来如此。”
陈平平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倒是足够谨慎。”
“直到现在,我都未能确切知晓,黑骑之中,究竟谁是你的眼线。”
朱各的目光扫过队列整齐、沉默如铁的黑骑,脸上血色褪尽,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低语。
“非是主力。”
“是辎重营。”
陈平平微微颔首,似是早已了然。
“原来是辎重营。”
“难怪难以察觉,你这份心思,倒也算得上聪明。”
朱各自嘲一笑,带着认命的颓唐。
“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
“院长既然早有怀疑,查出来是迟早的事情,无非时间早晚。”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只是,院长您……竟然从那么早之前,便开始针对我进行布局了?”
言偌嗨接口,声音冷冽,带着一丝久压之后的释放。
“不,比那更早。”
“在范隐他们尚未抵达京城之前,相关的准备便已在暗中进行。”
他凝视着朱各,一字一句。
“你仔细想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刻意表现出与院长不和的?”
朱各瞳孔微缩,脑中思绪翻涌,片刻之后,他艰难开口。
“一场戏……竟然演了这么久?”
言偌嗨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是啊,这么久。”
“久到足以让你深信不疑,我与院长之间,早已貌合神离,势同水火。”
朱各长长叹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尽数吐出。
“哎……”
“旷日持久,处心积虑,我输得,不冤。”
他脸上浮现懊悔之色。
“今日,确实是我过于心急了。”
“如今回想,北奇使团之中,能够知晓李芸瑞与庄墨涵之间隐秘筹划之人,其地位与权柄必然非同小可。”
“这样的人物,怎可能如此轻易便被捕获?”
“即便真的失手被擒,也定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前来营救,或是……杀人灭口。”
“我究竟在急些什么啊。”
范隐此时平静开口,目光锐利如刀。
“朱大人,您并非今日才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