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
“怎么个求法?”
“就这么一句话?”
范贤的脸上,此刻才故意流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为难与不情愿,他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勉强。
“就这么一句话。”
“臣心中本不愿来求情的。”
“是我哥逼我来的。”
“而且为了宛儿,我不得不来。”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得来求个情。”
庆皇听完,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噢,原来是心中不愿,但是为了宛儿不得不来求情。”
他的目光随即转向依旧站立着的范隐,声音不疾不徐。
“你呢?”
“只是单单来送份奏折?”
“让范贤自已求个情?”
“我听说你这个宛儿未来的大哥,也很疼爱宛儿,之前的那两种药,你说是为了宛儿才研制的。”
范隐闻言,对着庆皇深深一躬,行了个标准的臣子礼,却没有如范贤一般跪下,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启禀陛下,臣今日前来,的确不是单单为了送这份奏折。”
“但臣,也不是来求情的。”
庆皇的眼神微微一凝,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玩味。
“那你是来落井下石的?”
范隐依旧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头颅微垂,声音平静无波。
“臣也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庆皇的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声响。
“那你就是想置身事外。”
“你是来看戏的。”
范隐的声音依旧沉稳。
“陛下,也不是。”
庆皇的眉头终于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中升起一丝不快,仿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并不舒畅。
他拿起桌上那枚磨好的箭头,猛地一下拍在坚硬的紫檀木矮桌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你是在戏耍于朕不成?”
话音中已带上了明显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感觉气氛烘托差不多了,一直保持冷静的范隐,“扑通”
一声,双膝重重跪倒在地,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与急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