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心太软。”
听到“朕手里的一把刀”
这句话,跪在一旁的范贤神色如常,仿佛早已知晓。
而太子,却是浑身一震,眼中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猛地看向范隐。
范隐依旧跪着,但却缓缓直起了上身,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甚至还故意夹杂了点傻笑的成分,伸手挠了挠头,说道。
“毕竟臣还是个人,心软也是人之常情嘛。”
“但请陛下放心,臣断然不会公私不分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而且,陛下,这刀虽然可以没有刀鞘,但总要有握把才行啊。”
“要不然,陛下您怎么用啊?”
听到这话,庆皇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他猛地一拍身前的矮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便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了两声。
“好!”
“好一个刀要有握把!”
笑声稍歇,庆皇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范隐。
“好,既然你要救人,那你拿什么来救?”
“之前,你拿查查案之功和献上那两种奇药之功,换了一个司里里。”
“这次可是两个人,你又打算拿什么来换?”
太子听到“两个人”
这三个字,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不解,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份被庆皇放在一旁的,范隐刚刚递上去的奏折。
范隐则是垂首说道,语气恭敬。
“陛下,臣万万不敢说‘换’这个字,一切全赖陛下开恩。”
“不知臣之前参与鸿胪寺谈判,还有在宫中夜宴之上,当着北齐和东夷城两国使团的面,我们兄弟二人吟诗百首,也算是让我大庆沉寂许久的文坛,重现了璀璨光芒。”
“不知,这两件微末之功,能不能让陛下您法外开恩?”
庆皇闻言,却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这鸿胪寺一事,你是偷偷摸摸混进去的,念在你后来在谈判之中确实立下了功劳,朕才让你功过相抵,要不然,早就要治你的罪了。”
“至于宴会吟诗一事,的确是让大庆萎靡多时的文风为之一振,使得我大庆文坛声名鹊起。”
“这个,可以给你算上一功。”
“但,仅仅如此,还不够。”
范隐闻言,脸上立刻露出苦恼思索的神情,仿佛在绞尽脑汁地搜寻着自已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
片刻之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再次向庆皇深深一拜,声音铿锵有力。
“臣,愿代表大庆出使北齐,用肖恩换回言冰云!”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庆皇和太子脸上的神情,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错愕与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