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影有一瞬的失神。
严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从去年开始,我向上边提过三次翻新维修的申请,都被驳回了。”
“为什么?”
“证据不足。”
林砚影笑了,“他们高高在上,都没来过哨站实际考察过,当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是这么个道理,现在严峥已经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他们争辩上。
护林队的辛苦,光用嘴说出去,没几个人会信。
外边那些人还以为他们躲在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过着与世无争的神仙生活。
林砚影想到了什么,问,“你们这里总需要用得上相机,为什么不买一台?”
她知道工具间里有一台,说是秋颖的。
只是款式老旧,功能早已经跟不上,拍出来的照片跟打了马赛克似的。
严峥眼神沉沉地看过来,像在看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傻子。
林砚影立马明白了……
护林队连水果都舍不得多吃,穷成这样,哪里有钱添置相机这么贵重的工作设备。
她这话问的是何不食肉糜了。
知道自已说错了话,林砚影收声,打开的相机镜头盖。
“干活吧,我保证把哨站每一条裂缝都拍得清清楚楚。”
在哨站待了一周,林砚影对这里的环境已经很熟悉,拍起来没什么难度。
中午时分,太阳越来越毒辣,晒得林砚影皮肤发烫,浑身汗津津的,衣袖贴在胳膊上,不太方便。
她缓了缓,卷起袖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重新举起相机。
焦距没对准,林砚影调了半天,镜头里还是一片模糊。
只能暂时移开那面电网墙,对向别处。
模糊的镜头一点点清晰,突然出现了严峥的影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现在正从门里往外走。
相机自动追踪的焦距直接定在他的胸前,又一点点往上。
最后停在喉结上。
随着严峥喉结明显的滚动,林砚影的心跟着颤了颤。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砸在地上,紧接着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