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没知觉,只是,完全无能为力。
他能感觉得到的,感觉到自已倒下了,甚至有乱而杂的脚步声在周身响起,很混乱很混乱,就好像突然之间整个饭店乱了套一般,但,他什么都做不了,躺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而他这一刻,唯一还惦念的是,程尧的伤会不会死?
陆星启捅了程尧一刀,周裴野是真的吓到了,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直接杀了陆星启。
再然后,耳边的动静也开始消散,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了警笛声。
许久,全部安静了。
于豪冲进来的时候,有些狼狈,但是到了门口,他就愣住了。
匆忙脚步声进来,有医护人员去看了程尧,于豪有些茫然的在里面环顾了好几圈,最后麻木的也跟着一块上了车,他跟着程尧一块去的医院。
程尧进了手术室。
于豪就在外面等着,到此刻他依旧茫然,他知道一定有什么步骤走错了,但到底哪里错了,他暂时想不出来,他背靠着手术室外的走廊,就那样站立着。
过了一阵之后,有脚步声传来,滑仔的身影出现。
“尧哥怎么样?”
滑仔的脚步匆忙,小跑过来的时候气还没喘匀。
于豪看到他,深吸一口气,这才打起精神来,但目光里的探究意味十分浓烈,“在手术,外面怎么样了?”
“该进医院进医院,该押回警局也都带走了。”
滑仔说话的时候,于豪就一直看着他,但是,好像并没能真正的看透。
四目相对,好大一会,于豪才开口,“小周爷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家尧哥伤成这样,谁有空管你们家小周爷……”
“滑仔,周裴野呢?”于豪胸膛起伏,咬着牙语气更重了几分。
“正好在医院,有病看病,你们家小周爷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滑仔也没好气的怼回去,他现在满心满眼只关注手术室的情况。
“你要有事就先走吧?这有我就行了,我等尧哥出来。”
看着于豪站在那里生气的模样,滑仔懒得搭理于豪那要吃人的目光,自顾找了个地方坐下等。
于豪嘴唇动了动,这个时候他好像说不要出来什么,但,不信任却已然明显,他深吸一口气,最后只能抬脚先离开。
“有需要可以找我们帮忙,毕竟相识一场”,看着于豪的背影,滑仔朝他说了这话。
于豪没回头,没停下,直接走了。
他那时候摆平了外面的混乱,第一时间就进去了。
但是,只有受伤昏迷的程尧和陆星启,并没有看到周裴野。
周裴野就在他自以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