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瞎说……明明是个倒贴的贱货……”
“是吗?可你儿子犯了事,若你不知,便是疏于管教,若是知而不报,便是窝藏凶犯!
你若继续纠结,信不信我去县衙告你坐牢?”
陈吉发不过是唬人的,但古来官字两张口,读书人在这些乡野泼妇面前,只需要简单恐吓,他们便立刻怂了。
那两位老人不说话,互相看了看,觉得讨不到好处,嘴上骂着,却不情不愿扔了几枚铜钱出来。
“哼,能买这等贱蹄子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好货!”
嘴上硬着,两个老货却不敢多待,赶紧挤开人群跑了。
陈吉发也不恼,看他们逃走,便挥手赶开围观的路人。
“都走了,散了,没有事了。”
众人嬉笑着四下走开,陈吉发来到周之茂身前,抱拳作揖。
“周兄,好久不见。”
“哈,好巧好巧。
这娘子真是你府上的?”
“表兄是办此案的捕快,她是那人犯指证主谋的筹码,表兄不便将她带回家,便放在我那里安置。”
“哦——原来如此,倒有这番关节在其中。
我看那人犯对这娘子倒是深情,他犯了何事?”
陈吉发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当街刺我。”
周之茂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极了。
“还有这等故事。
走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架不住周之茂的热情,陈吉发只好让石头先带玲娘回去,跟着周家主仆找了间茶馆,将之前的事情给他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这个故事,周之茂击掌赞叹。
“哎呀,看不出来,子安贤弟真是年少有为,气度不凡呀!”
“松如兄谬赞,小弟凡事只想如何尽量周全,恩怨情仇倒是其次。”
“好一个尽量周全!
如今朝野上下,衮衮诸公,争权夺利者多,戮力同心做事者少。
你这个尽量周全,百人里有一个做到便是不错。
来,愚兄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两人以茶代酒,碰了个杯。
陈吉发转开话题,聊起其他。
“乡试在即,松如兄如何有空到江夏来?”
“哈,正是乡试在即才要来。”
周之茂笑道,“死读书,读死书,最后就是把书读死。
贤弟是个通透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哈哈,自然明白。
小弟今日出来本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惜,还未想出个所以。”
“嗐,这等事情,还需为难?家中堂兄与王提学熟识,前些时日家中托他与王提学写了封信,今日为兄来江夏,正是为了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