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福有些魂不守舍的应了,完全没了先前的那股子精气神。
胡金权也同胡承诏告辞,出门的时候,还好心的扶了孙长福一把。
“孙掌柜回去仔细些,有些事情,咱们商人做不得主,胡乱投医容易吃错药,还是低调发财的好。”
孙长福浑浑噩噩,也没反驳,回了宅子里,便将自己关起来不理外事,更别提给陈吉发找麻烦了,这都是后话。
胡金权从皇宫出来,先前派出去的奴仆便来回报。
“苏州的人盘了好大一块地,在江宁城南。”
奴仆说的急躁,满脸是汗,胡金权递过一方帕子。
“擦擦汗,顺口气慢慢说。”
“公子,可了不得,三丈的柱子,进深百尺以上,小的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
听说只是其中一间厂房。
全部建起来,足有二十个这种大棚子。
这地方靠江,还挖了专门的水道,说是将来运送棉货所需。”
胡金权皱着眉头,想象着那番场景,估算了下。
“也就是,他们准备在南京产布?可这有何利?苏州产布不赚钱,难道在南京就能赚钱?”
“小的不懂,但还看到他们另盘了快小地皮,盖了数十间小草棚,说是做成衣的。
如今已经在招募女工,只要入了他们的册子,就每日施粥。
那些南下的流民,好些个女眷为了一口饭吃报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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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布,成衣,果然是憋了个大招。
胡金权在原地踱步,见着街上看他的人多,于是又上了马车。
“去庄府,会会这只老狐狸。”
庄志业知道胡金权会来,淞江的人盯着他,他也派人盯着淞江的人。
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决定与陈吉发合作后,庄志业便走通了关系,带着陈吉发去见了程国祥一面。
听说是将银子全部捐给善堂,南京通政使程大人二话不说,提笔给胡承诏写了封信,请他知晓并关照。
这件事,便一锤定音。
胡金权来的时候,庄志业正陪着陈吉发在椒舍吃酒。
陈洪谧今日有空,听说陈吉发年后就要出发去北京,趁着小年前过来陪他坐坐,还带了同僚南京户部检校李如锦。
楼上苏迎秋咿咿呀呀的唱曲,闪动的眸光总是不经意的落在陈洪谧身上,今日主题本是为陈吉发送行,酒过三巡后,又成了风流倜傥的陈主事主场。
不过,陈吉发不以为意,人家在南京经营多年,根深蒂固,自己目前还是个过客,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厮带胡金权上楼,见着满屋子的热闹,立刻挂上职业的笑容,热情拱手见礼。
“淞江胡某见过诸位大人、掌柜。”
“哟,庄某不记得今日请了胡公子,您这不请自来,所为何事呀?”
胡金权不以为意,找了个下手的位置坐了,端起酒杯,先冲陈洪谧举起。
“主事大人见谅,胡某先罚酒。”
连饮三杯,陈洪谧看着他只是笑,不说话。
李如锦不明所以,与身旁的陈吉发交换信息。
庄志业不依不饶,又给他倒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