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
陆竹苓感觉有冰凉滑腻的东西在身上爬动,压得她胸口发闷。
她想睁眼却浑身使不上力,意识混沌中。
那东西突然露出尖牙,狰狞着扑向她的眼睛。
“不要!别过来!”陆竹苓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里衣,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她大口喘着气,目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慌乱逡巡,直到触到床边熟悉的体温,身体瞬间僵住。
“做噩梦了吗?竹苓?”周昱珩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他将窗帘拉开,试图让阳光进入房间里,不让屋内气氛压抑而窒息。
陆竹苓盯着周昱珩手背上淡淡的青筋,喉咙像塞着浸水的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当然做了噩梦。
梦中周昱珩的眼神、表情,既凶残又暴戾。
周昱珩望着她不安的模样,叹了口气,指尖拂过陆竹苓汗湿的额发,“别怕,我在。”
陆竹苓还没从噩梦中缓过神,仍心有余悸着,就侧身避开了他的触碰。
这个动作刺痛了周昱珩。
就来了点脾气。
周昱珩的眼眸突然危险地眯起。
他瞧着陆竹苓见到自已后惊慌失措的样子。
醒来后又对自已恐惧,那必定是梦中出现自已了。
原来在梦里,他也在做让竹苓不安的事。
看来自已对陆竹苓的印象越来越深了!
想到这里,周昱珩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来。
那抹笑意从唇角漫到眼底,竟在阴鸷之中添了几分近乎癫狂的畅快。
像是觅食的野兽终于瞧着猎物撞进陷阱,又像是顽童看着自已精心堆砌的迷宫困住了迷途的蝴蝶。
他得逞了。
并且甘之如饴地沉溺于这种掌控感里。
任那抹阴险的坏笑在眼角眉梢肆意蔓延。
“竹苓梦到什么了?让我别过来?”周昱珩故意逼问道。
他直接将双手撑在陆竹苓身体两侧,把她困在床上无法起身。
“做了……一个噩梦。”陆竹苓如实说道。
“是什么样的噩梦?为什么不让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