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完后,秦韦推着陆辞出了门。
等人走了,赵乐笙气的将账本摔在桌上:“这人就是悍匪。”
一个瘸子后边还带着两个断臂,一个瞎子,吓唬谁呢,悍匪,悍匪!
赵乐笙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不止为陆辞,更为他爹。
呵,他在山阳县的铺子赚了钱,原本以为他爹会多分给他些铺子,结果他爹只是让他把酿白酒的法子交出去。
哼,想捞油水也得先给点好处吧。
赵乐笙不由冷笑,他爹要是不表示,他这个当儿子自然也就听不明白他爹说的什么,果然嫡子就是嫡子,他爹这是想拿他为他的好大哥铺路呢,看鹿死谁手。
陆辞出了门,对张正说道:“张正,去县里探查一番,为何县里的大满酒坊一月采买的料子这么少。”
冬日采买粮食是不容易,但也不至于这么少,除了他们在账本上做手脚,恐怕就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了。
陆辞回了府,现下隆冬,院子的树-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一片,死寂的慌,乔安正在檐下扫雪,见陆辞来了,立即行礼:“老爷回来了。”
“嗯。”
玉霞此刻也在院中,两人行完礼后抬头,陆辞已经被推着去书房了。
玉霞跟乔安看着清清冷冷的人,不由都在想:夫人什么时候回来,院中近来是越来越冷清了,他们有时连话都不敢说。
玉霞叹口气,还有她妹妹玉碧的事,眼下,她娘将玉碧安顿在外头,可始终不是个办法,等夫人回来,求求夫人能不能饶了玉碧,让她回来。
陆辞没去书房,转去了后院,正拿着鱼食喂鱼。
一条条红尾是院中唯一的颜色了,倒是给沉闷的人添了丝生趣。
过几日恐会更冷,想来河面上就要结冰了,陆辞突觉迫切,转头吩咐秦韦:“收拾收拾,明日去常溪。”
阿妩前两日来信,说她会尽量赶回来,可是陆辞实在忍不住了,万一湖面结冰,阿妩就得一个人在常溪了,他真的十分想她了。
“是,老爷。”
还有一月,就是元正了。
陆辞带着黄齐去了酒坊,铺子中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年关将近,各家各户都在采买年货,过年酒也必不可少,铺子反倒更热闹了。
陆辞喊来马六,说道:“这月十八,让汉子们都歇了,从明日起,把歇业告示贴到门上,近来,铺中可能会更忙,辛苦马掌柜。”
“铺中每个伙计这月月钱多发二两银子,从我这边盈利里扣。”
陆辞跟马六未避着人,有伙计在旁边听到了,嘴角一咧,笑道:“多谢东家,祝您跟掌柜的和和美美。”
陆辞不由勾唇:“嗯。”
等陆辞走了,马六拉着刚刚的伙计问道:“刚刚东家是笑了吧,不会是俺眼花了吧。”